微微坐直了身体:「请父王赐教!」
「赐教说不上!」
赵暨摆了摆手,虽然依旧穿着王袍,却没有摆任何君王的架子,只想是一个普通的长辈:「我问你!你口口声声喊我父王,其中几分是真心?」
「啊这,您这话说的……」
「实话!」
「现在有三分真心,不过以后可能有七分,或者更多。」
「你倒也是真实诚!」
赵暨笑着摇了摇头:「若现在大黎倾覆,你会不会立刻带着罗相的私生女离开黎国!」
嬴无忌点头:「会!」
赵暨又问:「那以后呢?若你与公主夫妻感情渐深,与宁儿也成了至交好友,届时又当如何?」
嬴无忌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带着他们一起走?」
说出这些话,他自己也意识到问题了。
公主还能带走。
赵宁是一国太子,日后更有可能是黎国的君王,他怎么可能会走?
以身殉国都比这个靠谱些。
赵暨又问:「那若你有一千死忠,个个视你为兄父,他们的家人依旧在破碎的山河中受苦受难,你又当何为?」
如果说,第二个问题,他尚且能回答。
那么第三个问题,他实在回答不出口。
赵暨第四个问题接踵而至:「我现在再问你,如今你叫我父王,几分是真心,以后又会有几分?」
嬴无忌又***沉默了。
他觉得赵暨说的对,当决定成为驸马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会陷入这些羁绊里面。
如果黎王室不诚心,羁绊不会太深,但
自己也不会更安全。
如果黎王室诚心,自己就算身躯能离开,心也会牢牢地锁在这里。
今日尚且能狠心离去。
他日呢?
糖糖会跟自己一起走么?
赵暨今日对他说话的声音,从未带过戾气,现在依旧没有,但声音却变得铿锵起来:「无忌我问你!何为王道?」
嬴无忌想了想回答道:「孟子云: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不过在我看来,王道就是手握天下大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何谓霸道?」
「霸道就是,权力在手,全都给我当狗!」
「……」
赵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女婿,好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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