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清茶有半杯都洒在了衣襟上。
正如刚才的酒水一般。
衣物上酒气蒸腾,外加一路舟车劳顿的捂出的汗气,属实有些难闻。
他有些懊恼:“陛下见笑!”
“唉!”
赵暨叹了一口气:“若你留着那些心头血,尚且还有多年可活,何以心急至此啊!”
罗偃枯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如今赵氏势头生猛,三家分黎更是势在必行,如今正是一刀斩去大黎顽疾的时候,能在此时立下不朽功业,罗偃死得其所!”
赵暨心中明白。
如今赵氏宗室虽然利益受损,对朝廷颇有微词,但直接仇恨还是由罗偃承担。
君王与太子在宗室中的威名,还是越来越盛的。
年轻人都气盛。
都想着建功立业。
长平侯一脉昏招频出。
王室决策却锐意进取。
宗室里的年轻人,大多已经对王室归心,就连赵郢的幼子赵阔也是如此,只是因为族中事务颇有踌躇而已。
当然。
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始终坚持宗室本位,并且不乏激进之举。
这部分冒尖的。
罗偃一刀就斩掉了一大半。
赵暨叹了一口气:“只是罗相在,还能有更大功绩啊!”
罗偃笑着摆了摆手:“太子虽年轻,却已经有了雄主之相。驸马虽随性,却也有着赤诚之心。赵氏年轻人图强者众,学宫学子更心怀苍生。
往后大黎的朝堂不缺人才!
老臣年少庸碌,终入朝堂。
为了地位谄媚权贵,抛妻弃女。
夙兴夜寐,殚精竭虑。
这么多年……
累了!
该歇一歇了。
发妻离开绛城之时,老臣曾许诺,盛世降临之时,便给女儿一个解释。
只是积怨已深。
除了这条老命。
也没有什么能够用来解释的了。
花朝已近而立之年,在老臣这个父亲的阴影下活了二十八载,又被为我教妖人种下魔种。
若她在盛世之前遭遇了不测,老臣下去如何向发妻交代?
老臣也是肉体凡胎。
还请陛下见谅!”
“唉!”
赵暨轻轻一叹:“花朝这女娃为人不错,就是性子太过执拗,如今这世道哪有十全十美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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