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秋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只有慈爱温暖的笑容,就像是看着年幼的孩子。
恍惚间,花朝好像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娘亲。
小的时候。
就是这个眼神。
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花婉秋就消失在了眼前。
只剩下一缕缕暖流钻进她的眉心。
一段段记忆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显得无比真切。
记忆有很多幕。
但每一幕都会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没有怒马鲜衣,却有少年意气。
身着粗布麻衣,仍然佳人如玉。
初见那天,是在春日的柳树下。
少女在河边洗衣时偷懒,放下了衣槌,吹了一曲笛子,收笛之后,却看到柳下那个俊俏的书生正在偷看她。
调笑几句。
一来二去。
两人便熟识了。
书生师从一个落魄的贵族,虽然满腹才情,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少女喜欢他的才情与抱负,便暗托媒人,撺掇书生提亲。
书生很忐忑。
却还是提着家中唯一一个下蛋的母鸡上门提亲。
新婚夫妻的生活虽然清贫,却很幸福。
直到那年蝗灾。
乡里饿殍遍地,死了很多人。
好在小夫妻身体好,勉强挨了过去。
从哪日起。
书生干起了体力活。
什么活来钱快就干什么。
人壮了很多。
也沧桑了很多。
那天他把攒下的所有家底都交给了妻子,说自己想去国都绛城博一条出路。
妻子自是百般不愿,直到从他口中听到了那句话:此去前程未卜,但只要有立足之地,必大庇天下疾苦众生。
妻子犹豫了片刻。
同意了。
拿出了一半的家底当作盘缠,送别了丈夫。
那日飘雪。
茫茫雪地之中。
一人驻足,目送离别人。
一人前行,一步三回首。
记忆出现了断层。
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数年之后。
之后的记忆,便跟嬴无忌转述的大致一样。
却又稍有区别。
罗偃并没有赶走母女,反而是极力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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