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沉重孤寂。
不一会儿,前厅隐隐飘来悠扬的丝竹之声,灯火阑珊,萧长陵带着三分醉意,推门而入;凌芷兰缓缓抬头看去,他的如意郎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俊秀男子?只见……他身穿礼服,头戴起梁冠,那张白皙的面容,虽然已经有了酒意,但却依然难以掩盖他满面骄傲飞扬的神采,而凌芷兰也很好奇……他面上那两道英秀的剑眉,又是怎样在他满面冰霜中斜飞入他修俊的双鬓。这本应是最简单、最平凡的线条,却被造化书写得笔笔灿烂生辉。如此的精致,如此的华丽,如此的有力,如此的俊美,果然只可用他自己书法中的那一勒来形容,唯有鬼斧神工的技艺,才能雕刻出如此秀逸分明的五官。
烛影下,萧长陵面色冰冷地倚在门外,漠然凝视着他的新婚妻子,淡淡的红晕,从凌芷兰的颊畔一点点氤氲开来,如同淡墨氤氲于纸上,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眼见萧长陵那高挑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凌芷兰缓缓将手中团扇举起,遮住自己本就娇艳如花的容颜。萧长陵冷然上前,轻轻用手按下团扇。凌芷兰原本还含着羞涩,但当看到萧长陵目光中的哀伤之后,不由一惊,柔声唤道。
“殿下……”
萧长陵睨了一眼那柄团扇。
“今为荷叶今为扇,皆是秋来捐弃身……以后别用团扇了,这是前朝司马婕妤的遗物,趁早还是丢了吧。”
“毕竟……她也曾被自己的夫君真心宠爱过,当爱意不复之时,还能让她退居长信殿,保留最后一丝尊严,我很羡慕她。”凌芷兰的语气很温柔,很镇定。
“嫁给我,委屈吧?”萧长陵忽然平静地问道。
“殿下娶我,才是觉得委屈的人吧。”凌芷兰难过地低下头,缓缓有泪珠儿涌至眼底,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能哭,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哭出来。
望着面前的女子,萧长陵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凌芷兰美丽的脸颊,一种我见犹怜之感,悄然袭上心头,却只能悲戚地长叹一声道。
“芷兰,你是无辜的,今后……孤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萧长陵便在凌芷兰的对面坐下,拿起合卺酒的半瓢葫芦,凌芷兰似乎也带着一种认命的悲凉,拿起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正待饮时,却不妨两个葫芦中间的红绳,一下就将萧长陵手中的酒也拉了过来。他们这才明白,这根小小的红绳,竟是连一个保持尊严的距离都不留给他们。无奈之下,两人的身体,不得不缓缓凑近了一些,就是在这样一种十分亲昵的距离中共饮下了这杯合卺酒,只是夫妻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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