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中良人,竟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领教了秦王萧长陵的跋扈强横,不知道自己的那位夫君,又当是怎样一个冷硬若铁,无情无义的人。
“我原以为你们大王是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男儿郎,想不到……不过是个紧要关头,只知逃避的懦夫。”
“王妃,真的是边关告急,军情如火,大王……,大王也是身不由己,还请王妃海涵。”龙西风惶恐说道。
忽然,凌芷兰克制着双手的颤抖,除下了束发之缨。女子一朝许嫁,便以五色长缨束起头发,待新婚之夜由夫婿亲脱妇之缨,是为结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怒极反笑,扬手将五色缨掷在龙西风脚下,冷冰冰地说道。
“婚姻乃礼义之本,上事宗庙,下继后世,君子重之,不可轻移!烦请将军将此物转交殿下,你告诉他……男人应有担当,慎始善终,该他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今日……这结发之缨,我就替他代劳了!”
喜娘们慌忙劝阻,直道于礼不合,于人不吉。
“秦王殿下乃当世雄杰,自然吉人天相,本宫得遇良人,嫁入皇室,何谓不吉?”凌芷兰冷冷笑道,心说这夫婿走也走了,凤冠摔也摔了,脱不脱缨,结不结发又有什么差别。
“末将不敢,请王妃收回此物,末将自当将王妃心意转达大王,望王妃珍重。”龙西风俯首拾起采缨,双手奉上,末端一句话低了声气,不复刚才的强硬。
凌芷兰复又冷冷一笑。
“秦王妃之令,你敢不遵?!”
龙西风面红耳赤,一手按着“靖北刀”,深深俯首。
“末将遵命!”
看着这年轻武人锐气尽挫,跪在堂前的样子,凌芷兰丝毫没有快意可言,即便是当面折挫了萧长陵又如何,事已至此,婚是悔不了了,命也改不了了。对于这场皇室与门阀的联姻,此刻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得如此彻底而狼狈。
一时间,凌芷兰心中惨然,万念俱灰。她望向天际无边夜浓,仰头间发髻松松散了,一头长发披散两肩,发丝被夜风吹得纷扬。
“战事要紧,将军请回吧,本宫不送了。”
凌芷兰落寞转身,穿过明烛犹照,锦绣高张的喜堂,缓缓走向后堂。嫁衣长裾拖曳着我的脚步,每走一步,便多耗去一分力气。
这一夜,她将自己锁在洞房,任凭任何人求恳都不开门。徐嬷嬷赶来了,哭得柔肠寸断的母亲来了,哥哥和父亲也不顾礼法来了。然而,凌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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