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珠帘,对面走来一个少年,对燕三郎道:“清乐伯,这边请。”
燕三郎认出,这是颜焘身边的侍从。
端木景听见门口动静,走了过来:“燕公子,怎么不进来?”
他掀开珠帘,和侍从打了个照面,不由得一怔:“咦,这是?”
燕三郎耸了耸肩:“我说过了,中午在伊芙楼有约。柱国请饭,我过会再来找你们,失礼了。”
端木景摆手:“哪里哪里,既是柱国有请,燕公子先去罢。我们等你便是。”
燕三郎一笑,回头对侍从道:“带路。”
颜焘选取的包厢靠在角落,比较安静。
他已经自斟一杯,见两人联袂而来,即笑道:“请坐。”
燕三郎看得分明,这人目光扫到千岁身上,立刻就是大亮。
颜焘向侍从打了个响指:“给两位满上。”
燕三郎刚坐下就闻见他杯中的酒香,那至少是三十年的陈酿,浓而不烈。
颜焘也向燕三郎和千岁道:“此酒名为‘悠云香’,是宣国第一名泉悠云泉所酿,从前我们童渊族人出征之前,都要打这样一壶酒随身带着。若不幸阵亡,酒壶是要和遗体一起下葬的。”
颜焘洪声笑道:“来,尝一尝!”
少年还未回话,千岁已经将他面前那杯酒取来,一饮而尽:“外子养病不能饮酒,我替他喝了。”
纤手与面庞素白如羊脂玉,樱唇与指甲却嫣红如血。这要是放在外头,美人饮酒不知要看呆多少人。
颜焘连连摆手:“男子汉哪会计较这么多?我军中的汉子,就算重伤在身也不曾放下酒壶。”
他比了个手势,侍从又取一满杯酒水,放在燕三郎面前。
这就是刻意刁难了。
千岁柳眉竖起,娇靥上微现寒气:“病与伤不同,柱国竟不知么?”
颜焘哈哈一声:“令夫人对清乐伯真是爱护备至啊。罢了罢了,清乐伯就听夫人的话,以茶代酒罢。”
燕时初在场,这位千夫人就全力回护夫君,对待他与望江楼时判若两人。颜焘又是恼气,又有几分羡妒。
这厮是说她管得太宽?千岁不悦,但燕三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始终对我小心爱护,焦虑太过,其实喝上一点儿也无伤大雅。”
说罢,他将一满杯美酒不急不徐饮光,而后悠悠吐了口气:“果然是好酒。”
千岁瞪他一眼,颜焘却拊掌道:“妙极。”而后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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