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这一路,听说了不少事情。光是刚才这样的故事,好像就不止一次。在爪哇元那边的时候,听他们的人也说了一回。”唐赛儿想了想,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些面熟:“他们讲的,也是波斯人和阿拉伯人,在中国组织军队,结果团灭了。不过那是近几十年的事,没有那么远,应该不是黄巢那次吧?”
“俺就想,凭什么都是他们来中国,不是俺们过去啊?”她反问道:“这是觉得俺们的剑不够快么?”
“那也不怪人家。以往,中原人宁可造反,和官军拼命,都不出海往外跑,那还能怎么办。”脱欢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连我们这帮人,要不是赶上大元这个异类朝代,估计也不会跑出来的。这不是没办法么。”
“元人说的,应该是元末的亦思巴奚兵乱。”郭康也说:“那件事其实也有特殊原因。波斯人和阿拉伯人,本来就不太能打,还尤其不团结,出这个结果不是很正常么?”
“我听元人说,当年在泉州,信奉逊尼派的阿拉伯蒲氏家族,就常年打压什叶派的波斯人头目阿里迷丁等人。阿里迷丁趁乱造反,第一个就去攻打蒲氏;而蒲氏的女婿那兀纳,后来又联合当地汉人豪族,攻杀了阿里迷丁。等元朝大军打过来,波斯人又打开城门,趁乱屠杀阿拉伯人,拆毁他们的寺庙,把蒲氏的坟都给掘了。”
“我们缺乏唐末的资料,只能看波斯人的只言片语。但我觉得,他们估计也不会那么团结的。史书里头,老是把这些胡人都当做一伙的,但看元末那个记录,别说教友互相帮忙了,波斯人哪怕自己被官军打的近乎全灭,都得先搞死阿拉伯人再说。到了这份上,打不过黄巢,那可太正常了。”
“我倒是感觉,可能只是我们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所以认为他们‘不团结’。”脱欢指出:“但那只是我们的想法,又不是他们的。波斯人和阿拉伯人之间,就根本没把对方当做自己人过,所以也不存在团结一说了吧?”
“这倒是……”郭康只能承认。
“我们别扯这么远了。”朱文奎制止道:“那些事情,都虚无缥缈。我们还是从眼前的教育做起吧。”
他说着,又看了看众人:“台吉这次能抽空来,也是我们这边的幸事。还有谁想展示一下么?”
“俺这边可以。”黎利依然很是积极的样子。他转头去招呼人,很快就麻利地把三个小孩推出来。
“这几个孩子,都是俺一路收留的,俺一直在教导他们呢。”他介绍完,连忙又对朱文奎和唐赛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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