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的董老,这两幅画中若说有一副是赝品,那就是这幅《枯藤寒鸦图》了。”董鹏程一双略显枯黄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用稍显意外的语气问道:“哦,不知小沈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或者说此画假在哪里?”沈愈心中暗道,
“我就知道你会问画假在哪里,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肯定应付不过去,幸好我的基础功足够扎实。”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沈愈冷静分析道:“此画用笔狂放,完全不拘形似,乃是实打实的花鸟大写意,画中乌鸦的眼睛中充满了凌厉,仿佛作画之人心中有一种怨气要抒发,单单这一点就不可能出自沈周之笔。”
“说说你的看法。”品了品沈愈刚才的话,董鹏程让沈愈继续往下说。沈愈毫不迟疑继续开口:“沈周为人宽厚有大气度,曾经有陌生人拿着临摹他的画,登门请这位画坛宗师题个字好出去显摆一下。
“沈周看了一眼,嗯,画的不错,这水平还题什么字啊?我直接给你盖个章吧,然后拿起自己的印章就盖了上去,一张仿画瞬间成了‘沈周真迹’。
“还有的读书人或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或老母重病,或赶考缺盘缠,听闻沈周的画值钱,自己画了一副画,跑去让沈周题款,好出去卖钱,沈周看了,也是欣然应允题字盖章。
“这不是乱讲,而是有出处的,沈周的忘年交,明代名臣、内阁首辅,大文学家,有‘海内文章第一,山中宰相无双’之称的王鳌说过:先生高致绝人,和易近物,有作赝求题以售者,亦乐然应之。
“并且沈周的花鸟画讲究一个浑厚质朴与清秀古雅,他的画自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幅画上未曾看到超凡脱俗,却是看到了愤世嫉俗,若说是八大山人的我信,说是沈周的我绝对不信!”董鹏程笑笑,
“不要只说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你觉得是这样,但我看着可不是这样。
“此画笔墨酣畅,毫不拖泥带水,并且钤印也是沈周的,我觉得当是真迹无疑。”沈愈也笑笑,一副您老别再蒙我的样子,
“此画重点在于这枚白石翁的白文印。”
“这印章有问题吗?我看就很好嘛,要知道白石翁可是沈周晚号啊!”董鹏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盯着沈愈,很是平静的问,就好似这印章真是毫无问题。
沈愈用毛笔倒转点了下画上的印章,
“这枚印章很有问题,我们先说一下沈周这方‘白石翁’印章的来历,其实颇为有趣。
“据古籍记载,沈周一生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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