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我没忘。”
“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嗯,金玉不移。”
高旸笑着重新抱住她,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
太阳西斜的时候,余晖照进药庐,照得空气中的尘埃都颗颗分明。
药庐里静得不闻一声,梁婠这么一坐就是大半天。
直到写完最后一笔,她才搁下笔,直起身。
接连几天没日没夜,终于完成了。
梁婠看着书页上墨迹未干的字迹,长长吐出一口气。
伸手就去拿杯盏,待冰冰凉凉的杯子握在掌心,才意识到里头的茶水早就凉透了。
刚要起身烹些热的,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背着光,面容不清,唯独周身泛着光泽。
梁婠眯起眼瞧过去。
不及开口,冷冷的说话声响起。
“躲在这里几日了,我若是再不来,只怕你连我是谁都不认得了。”
宇文玦面无表情,可梁婠一眼就瞧出他在生气。
她放下茶杯,尴尬地笑了笑:“哪有,我这不是才忙完,你也知道老师不在,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宇文玦哼了一声,瞧见梁婠拿上水壶就要离开,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梁婠惊讶看他:“你这是干嘛,我要去烹茶。”
宇文玦神情不改,顺手接过她手中的瓷壶放去几上:“卿也不必麻烦了,我是特意来接你回去的。”
“回去?”
“是啊,回去,”宇文玦看她一眼,拉着人就朝外走,“出来久了,会叫人发现,走吧。”
宇文玦说得轻巧,梁婠甚至来不及将墨迹已干的书页合上。
她回头望着一摞摞医案,急道:“我的——”
宇文玦冷着眸,笑了笑:“放心,我自会叫他们送进宫。”
他再不说一句话,牵着她的手直奔前院。
迈过门槛,路面上有马车等着。
来往的行人不多,但这府邸一直无人居住,冷不丁见到有人从门内出来,不免好奇停下来多瞧几眼。
梁婠暗自心惊,生怕宇文玦被人认出来,扯着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急道:“你怎么能从正门走?”
别说宇文玦往日离宫来找她,就是她自己,也一向都是从小门进进出出。
今日他却如此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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