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同说,“海安街我去过,也见过几个掌柜。糖行都是正经买卖。实际上整个海安街的都是他们在管理,秩序很好,井井有条。”
谌天雄摇摇头:“老文啊,不是我多嘴――这里是你的管辖范围,不过你应该知道:利益集团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从来都是无所不用之极的。不卖糖给糖行而是自己运出去,已经是犯了他们的忌,现在又收糖,这利益冲突差不多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有这么夸张吗?”文同表示怀疑。
“亏你还是社会上滚过得人。”谌天雄说,“难道你真以为17世纪就是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社会上的种种丑恶事物,哪桩哪件不是自古就有的?商人趋利,不用我背一遍马克思对资本家的评价了吧?”
“你说怎么办吧。”文同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所谓古人淳朴这种理念,他在本时空日久已经知道不是必然的事:这个时空的人和现代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更多的是默不作声,既不太好,也没坏到根子上的普通人。
北炜难得的发言了:“谌天雄的说法应该考虑。万一对方反扑怎么办?”
“在我们羽翼未丰之前,最好不要去动这块蛋糕。”谌天雄建议道。
“我觉得没必要这么紧张。”常师德考虑了半天说,“海安街上的糖行也不过就是些普通商人而已,能有多少手段?大不了就是和县衙、府衙的关系好些。我们现今在广州有路子,雷州府衙和海康、徐闻的县衙都说得上话。能奈我何?”
一番讨论之后,谌天雄见他们立意已决,自己并非华南厂的决策层,多说未免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不利于以后开展工作,便不再坚持意见了。只是提醒他们要做好应对状况的准备。北炜对这些不感兴趣,一直没开口说话。无聊中看着院子墙外越堆越高的甘蔗渣的山丘,忽然问:
“制糖下来的副产品怎么办?”
“用处很多,但是要有设备。说起来这事我也想向执委会报告,得拨给些发酵的设备和菌种。”文同对甘蔗副产品的回收利用做了介绍:严格的说制糖工业过程中是没有废物的,连废水都能生产出东西来。
将糖蜜稀释后接入不同菌种的发酵就能制造出酒精、甘油、丙酮、丁醇、柠檬酸和酵母菌。甘蔗渣可以用来造纸和制造糠醛,沉淀过滤出来的滤泥中可以提取蔗蜡,余下的还能作为肥料。至于甘蔗本身清理下来的甘蔗叶能够用来做饲料,蔗头、蔗尾这些部位含糖量低,在进入压榨机前都会切掉,但是糖分虽然少,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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