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心里也有些失落,总觉得该有个人出来肯定下他的这个对策。
现在,这些糖行的掌柜、主事们,都聚集在这会馆的花厅里。这座高大敞亮的厅堂,用料考究,做工精细,全雷州府都找不到第二座来。原本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掌柜们聚集在这里,喝着名茶,吃着细点,有时还有歌女的浅斟低唱,议论着今年的糖价。许许多多人一年的辛劳和血汗,到底能得到多少回报,就在这样的聚会上决定了。
此刻,厅堂里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惶恐感,象往常的聚会一样,厅上摆开了六张八仙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小菜细点,名茶好酒。可是今天这些对饮食起居极其讲究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胃口。各家的掌柜、管事一个个枯坐不语,有人眼睛转得飞快,似乎是在计较什么,也有人稳坐钓鱼台,处变不惊的模样。有人忽然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打开手里的川扇一个劲的猛煽。
“现在好歹也是春天,没这么热吧。”一个胖子受不了身边人的狂风,说道。
“心热,不扇凉不下去。”煽扇子的人看起来年轻些。
“热个屁,上你那里卖糖的人又没少,没来头心焦什么?”胖子不满道。
“现在是不少,以后呢?”煽扇子的人是“日协成”的少东家,他家的糖行是海安街最大的十家糖行之一。
“以后也不会少吧。”胖子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不卖到你行里,就卖到我行里,都是一个行情,有什么好折腾的?”胖子是“日悦来”的掌柜。
“我是怕华南糖厂!”这少东家咽了口吐沫,“你们没去看他们的厂子吗?看了简直就要做恶梦!那大铁碾子,一个人进去了都得碾成碎片!还有那夜里冒火,白天放烟的烟囱,象棵鬼树一样!”
胖子道:“他是做糖的,我们是卖糖的。我们管他怎的。再者他做得糖再多,不也得我们去卖。你怕什么?再说他做得糖多了,价格就跌了,对我们是好事――”
“这事要真这样就好了。”坐在一旁的老者长吁了口气,“要是他们也想做糖行的买卖呢?”
“这不可能吧?隔行如隔山――”
“难说啊。”老者叹了口气,“听说华南的东家都是从广州过来的,这买卖这么赚钱,他们岂肯轻易放过?万一他们是想在这里直接做‘洋庄’的生意呢?”
这话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这时有人对着中间一直坐着凝神不动的人喊道:
“祝三爷,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拿个主意管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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