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场的全镇大会开得还很顺利。文德嗣认为这不奇怪,刺刀下的大会哪有开得不顺利的,更别说昨天到今天已经绞死的百十号人了。大会上推举了几名联络员专门负责维持本镇治安、善后和核定征收“合理负担”的事务。其中既有客栈老板陈掌柜,也有当地的一位小草席行的业主李存发。最后一个是本地的唯一的寺院的主持道了和尚。道了主持的是一座子孙庙,庙产不多,幸好本镇只有这一座庙,道了承接一切和非物质世界有关的业务。收入差不多就够他们师徒几个能过日子了。
这三个人在民事小组的直接领导下工作。文德嗣下令拨给民事小组五百两银子并数百石大米作为费用。同时将镇上原有的一些公益性的组织先恢复起来。救火的水会重新开了门,躲起来的更夫们也重新开始夜间打更。在战斗中被烧毁了房屋财产的人也领到了救济米。随后民事小组还准备再发救济银子。
“真让我感到吃惊。”负责巡视和处理特遣队法律事务的仲裁庭代表姬信看到这个临时班子已经运行起来了。陈掌柜的负责治安,李存有管经济和合理负担。道了和尚管理收敛尸体,救济贫民的慈善事务。很快一切就变得井井有条。“我来广东之前还怕这样公开招募联络员的事情土著会害怕官府报复不肯出面。”
战乱之后,地方的有力人士出面维持地方事务这种做法在传统中国社会中算不上“投敌”。甚至还有‘维护桑梓’的好评。这类人多半还是地方上绅士大户,是官府原本就要依靠的基层统治合作者,当然事后卷土重来的时候也不会对他们的行为加以惩罚。这其中,当然有真心服务百姓,急公好义的正直之人,也有企图藉此捞取利益,鱼肉百姓的卑鄙小人,情况很是复杂。
此时此刻元老们别无选择――大多数土著百姓还没有建立起对他们的基本信任,只好任用这些主动出来做事的人了。至于其中这些人的素质好坏只能在实践中慢慢考察了。
有了本地联络员,民事小组的善后工作迅速的开展了。民事小组开始收殓掩埋尸体,救济贫民,搜捕漏网的“敌人”,修复被炮火破坏的建筑物:私人和公用的。特别是前者――元老院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赞同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的概念的。当然,是在不妨碍元老院和帝国的利益的前提之下。
刘德山的宅院因为破坏的比较厉害,是第一批列入修缮名单的。一队海兵扛着工具推着装满建筑材料的小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宅。刘德山上午刚参加过打谷场上的全体大会,虽然知道小命和财产暂时是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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