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台风,发了大水,佃户们到底还能种上一季粮食,租子收不齐七折八扣也能得到一些,佃户一跑那就什么也没有了,连历年积累下来的欠租也等于一笔勾销。而且不少难民以往还借了许多高利贷度荒和春耕用,现在他们去了临高,这钱肯定也还不上了。
情急之下,大户们纷纷派出自己的管事和家丁,有的干脆亲自出动,纷纷到粥场来拦人了。
刘翔在听到杨云介绍这次行动方案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在粥棚里还在架锅生火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去叫琼山县办事处的治安专员――眼下琼山县警察局还没正式组建――带着归化民警察到金牛岭道观里来维持秩序。又派人去接负责德隆琼山支行和琼山县法院的元老过来处理问题。
可是没想到大户们的行动这么快,反弹这么猛,整个道观里有争吵的,有下跪哭诉的,有呵斥的,有吃饭团太猛噎着的……归化民警察和士兵努力的维持着秩序,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刘翔不得不亲自上了台子,仓促之间这里没有电声扩音器,只好拿个铁皮大喇叭。用自己在旧时空利用卡拉OK练出来的“浑厚高音”震一震这个场面。
“闹什么闹!当这是菜市口呢!”
虽说别人唱歌跑调,而刘翔唱歌就从来不在调上,但刘翔的声音的确响亮浑厚,再加上虽已削减了不少但仍然能遮挡视线的肚子做共振箱,这突然爆发的一吼,让场面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土著们不知道啥是菜市口,但是看得出这澳洲人发了怒。一个个都呆住了,不敢再争执。
归化民警察到这个好机会,马上也都昂首挺胸地显示着存在,顺手把自己身边几个拉扯在一起的人给分开。
“难民到右边先登记。其他人到道观门口等着!”刘翔一挥手,在空气中划出了一条界限,“这里是难民营,闲杂人不许进来!”
“青天大……那个……首长,”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壮着胆子说,“可不能让他们走啊,他们还欠着我们家老爷不少债呢!”这个管事拍着手中一个油纸包叫着屈,引起了其他几个大户家里的管事一片称是。
“老爷,你把他们带走了,我们全家可就只有上吊的份了。”一个小地主哭诉道,他的袍子上满是泥浆,“去年的租子都没缴清……”
“这伙刁民,老爷请看,这是我们家老爷那几户去年、前年、大前年写的甘结,到到现在一颗粮食也没缴。”另外一个管事义愤填膺的挥舞着一叠账本,“现在又要逃走!真真正正的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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