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时间进度赶不及,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济州的冬天。运到台湾至少可以节约大量的棉衣棉被和燃料。
从门楼上眺望出去,山东大地一片苍茫萧瑟――今年是个荒年,原本就贫瘠多山的东三府愈发显得荒芜了。虽然时间已近中午,目力所及的地方却看不到一点炊烟。龙口湾里也看不到几艘船只。
远处响起了骡铃声,那是鹿文渊组织的“捡人队”回来了。实际就是收容难民的巡逻队。每支队伍有几辆双轮骡车一队乡勇组成,到附近的村落和大路上去收容难民,每次都能收容回不少人来。妇孺老幼和饿得没力气走路的坐车,能走的就自己走,一批批的收容到岛上的临时难民营。
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这里就收容了五百多人,很多人被捡回来的时候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其中还有许多被抛弃在路边、空屋中的婴幼儿。因为缺少食物、衣服和照顾,就算捡回来了也有很多活不下来。
每天都有不少尸体又从柳条边的大门往外搬,送到远处的荒地里埋葬。
“太惨了。”鹿文渊喃喃说道。自从外派以来,他已经见过许许多多能够震撼他神经的场面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经常会对这一切感到不适。特别是每天早晨乡勇们从棚屋区往外搬运夜里死去的难民的尸体的时候。他总是避而不看。免得自己受不了。
死亡、饥荒和毁灭,对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来说,永远只是一个话题和一组数字,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感到恐怖。
乡勇们赶紧把大门打开,让车队和人流进来,人走得稀稀落落的,好不容易才全部走了进来,乡勇们不得不一边吆喝驱赶,一边给每个人分发一片小米煎饼让难民们接接力――不敢多给,怕他们撑死了。
鹿文渊下了门楼,问带队出去的王七索:“收了多少人?”
“回老爷的话,”王七索尽管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帽子,依然冻得满脸通红,清水鼻涕直流,“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今天一共收容了四十多人,大部分是孩子和女人,还有些老头老太婆。有几个饿得快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今晚。”
“辛苦了,把人送到营地之后你就和弟兄们先休息好了。”
“谢老爷!”
鹿文渊随后回到了农庄,农庄前平整过的空地上,妇女们正在芦席上搓揉海英菜。从海边的荒滩草地上采摘下来的海英菜的嫩叶经过暴晒之后上撮成团再使劲地揉,去其苦汁,然后再晒一个下午,再揉,就变得柔韧、劲道。一缕一缕的像茶叶,第二天再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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