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了最近送来得各驻外站的工作报告上了。他想起最近的赵引弓送来得关于设法开辟上海-天津的海上航线的报告。赵引弓在报告中提出,大明的沿海航运业技术水平落后,效率低下。以元老院目前的航海技术来说,即使使用上海本地的沙船也可以大量的运输货物,加快南北双向的物流贸易。特别是漕粮运输这块,不但有很大的利润,更能进一步扰乱大明的社会经济基础。
不过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而是赵引弓提到的上海。
上海作为贸易口岸,不但在中国沿海贸易中有重要的意义,更是重要的外贸港口。司凯德一直疑惑,为什么上海这个口岸在明代的重要性比不过福建?明代的主要对外贸易口岸,从最早的双屿、月港到明末的安平、厦门,无一例外都在福建沿海。
从贸易角度来说,福建三面环山,平原很少,除了食糖和靛蓝之外自身也不是当大宗贸易商品的生产基地。许多商品都是从外省千里转运到福建再出口的。明代的克拉克瓷早先是江西烧造,后来因为从江西转运到福建路途艰难,损耗大,运费大,这才有人在福建就地设窑烧制。
但是这一情况又是当时中国已经开始落后的海上定位导航技术所局限的。中国的传统航海导航术,主要是依靠“针路”,以指南针配合海上地标航行,因而航海一般都是沿着岛链进行。当时去日本的海船,都是按照走台湾方向沿着第一岛链航行到日本的路线。所以往日本去得航路,自古以来就以浙江和福建两省的港口为主。
由于从明代开始在天文定位法上开始落后,航海愈发依赖海上地标定位,以至于中国沿海的南北航行,元代海船可进黑水洋,到了明代反而倒退到只能在沿海群岛间航行了。
这条航线的最大问题就是绕路,从福建航到日本的航线多走夏季航线,乘东南季风,先到台湾,再顺着东南季风沿着琉球到长崎,全程1000海里。而从上海出发就可以选择在冬季乘着西北季风,直航长崎只要400海里,如果从上海起航,帆船十天就可以到长崎了。路程缩短一大半不说,还避开了夏季常见的台风。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上海都是比安平好一百倍的港口。上海处于长江入海口,背靠长江和大运河两条黄金水道,而且自身又是物产最丰富,社会最富庶的长江中下游地区。不管是江西的瓷器,浙江的生丝,松江的棉布,要运到走上海均可通过便捷廉价的内河水路航运,广东福建的砂糖和靛蓝也可以走沿海航线。
如果赵引弓的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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