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在走马楼上来回巡视,从网格中窥视女工操作――因有网格墙的遮蔽,女工看不出有人在监督。巡视如果发现那一工作位有超额搭茧情事,即将其号码书一纸卡,投到管工处,管工处立即着人按号码将其缫丝纽拿去查验,如合标准的即不追究,仍交还女工继续开工。但如超重逾标准数1/3,是超额搭茧多时,造成丝身粗劣,便要按章处罚了。
女工若有偷懒、聊天或者其他违反规章之事,一旦被巡查记下后都要遭到处罚。
“原来如此!”吴芝香点头,“原来赵兄这里是以军法治厂!”
“军法言重了。然而开办工厂,非此不能安然生产。”赵引弓也觉得快受不了了,但是他不愿意在吴芝香面前掉了面子,便做出毫不在意一脸从容的表情。
赵引弓引着他从车间的一个角落走了出去,外面又是一间屋子。墙壁上有大扇的窗户,南北通风,高大敞亮,是从闷热潮湿的车间里走出来,真是身心都为之一轻。
屋子里着许多木条拼成的长条靠背凳子,沿墙是一溜的长桌,放满了竹筒做得茶杯,每个茶杯上都写着有名字和记号――女工中几乎没有人识字的人,只能用这样的图案标记法。桌子上,还放着几个大号的青瓷缸,上面盖着白色冷布。墙壁上,还挂着许多毛巾,和茶杯一样做着记号。
屋子里有二十多个女工正在休息,她们一个个喘着粗气瘫坐在长凳上,用毛巾擦着始终擦不干的汗水,看上去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几个青衣双鬟的少女正在奔走,收送毛巾的、清洗晾晒的、烧水的、送茶的……一个个都忙碌得不可开交。
眼见赵引弓进来,正在奔走的少女们一个个都停下了脚步,怯生生的退到一边。倒是女工们没这么紧张,只是赶紧站了起来。
“不碍事,你们坐着歇息。”赵引弓含笑道,吴芝香却感到一股寒意。
“老爷在,我们怎么能坐……”有个工头模样的女工说道。
“叫你们坐你们就坐,一会没力气干活。”赵引弓言辞温和态度又十分坚决,工头只好告了个罪,又让女工们坐下了,不过这会她们可没有刚才那么放松了,显得十分拘谨。
赵引弓却不管她们,自顾自的在一张长凳上坐下,还招呼道:“坐,坐。”
吴芝香何等玲珑剔透的人物,已然觉得氛围不对。再说在这个不成格局的地方和一群女工同坐,实在有点不成体统。但是既然是主人相邀,不便违拗,只得讪讪地坐了。
眼见他落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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