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广州那边的老相识了。他说此人是在广州上得船,人很实诚能干。”刘管事说道,“咱们船上原本人手就不太够,添一个能些会算的,也没什么不好的,还不要工钱。”
“成,就带上他吧。”刘德山最听得进“不要工钱”,当即拍板。
“谢二位老爷大恩大德!”林铭麻利的磕了个头,“小的一定好好干活,报效二位的恩情!”
“磕头不用了,听刘管事说你识文断字,也是斯文中人,咱们就平辈称呼好了。”
“这个,小的万万不敢,二位老爷是东主,小的岂敢越礼?”
“好了,好,船上地方小,不讲究这套虚礼。你既然识文断字,会打算盘么?”
“会,会。”
“那就跟着刘管事做事。”陈华民看对方的举止言谈,至少也是中人之家读过书的子弟,却穿得破破烂烂,到船上做工还要低声下气,不免起了怜惜之感,关照人给他拿一身新的短衫,“船上做事穿长衫不便,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是,多谢老爷。”
林铭作了一揖,赶紧跟着刘管事回舱。刘管事吩咐人给他拿一套全新的蓝布裤褂来,说道:“后生仔,你晚上就到这舱里歇息,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下个棋。现在,你换好衣服就陪我下货舱盘货去。”
林铭满脸堆笑,连连称是。这次算是他孤注一掷的行动了。自从三年前小姨子在澳门失踪,他花了很大的力气,动用了自己在广东的几乎全部人脉,竭力想把李永薰营救回来。
但是临高这地方已然成了髡贼的铁桶,而且澳洲人行事作风和大明完全不同,林铭的人脉几乎全都派不上用处――简直就是水泼不进,而且多数人一听说这事情牵扯到髡贼,不管多有“本事”,全都避之不及。澳洲人自从火烧五羊驿之后,在广州周边的势力一日大过一日。谁也不愿意为个锦衣卫百户去和澳洲人作对。他花了许多力气,倒是搜集了不少髡贼的资料,但是小姨子到底在哪里,依然毫无消息。
这几年他食不甘味,日子过得很是无趣:老婆对自己一点好脸色也没有――这也难怪,老婆的娘家亲戚在他这里丢了孩子,不打上门来闹腾就已经很客气了。也幸亏李永薰是自个离家出走跑到广东来得,主要责任不在他,否则林铭真是投海寻死的心都有了。
李永薰是在他手上失踪的,这责任他还是得负起来。经过几年徒劳的打探,林铭终于下定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髡贼的大本营在临高,小姨子十之八九就在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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