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
年轻女子回过头来,见堂兄带着个陌生男子过来,倒也不以为怪,将一双被井水浸得通红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福了一福。
林铭赶紧回礼,心中暗骂这王兴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非亲非故的怎么直接就让自家妹子出来见礼?岂不闻男女授受不亲?莫非他看上了自己,要把妹子许配给他……
仔细看着妹子,相貌倒也不坏,看得出是中产以上人家的女孩子,只是有些过于劳顿多少落了形,身材有些粗壮,一双胳膊也毫不在意的裸露在外面……真是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白白糟蹋了……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王兴隆道:“舍妹也在海兴号做事。专管庶务,也算是我辈的同事了。林兄有衣被要洗得,交给她就是。”
“这如何使得……”
“林大哥莫要客气,”王锦春倒是毫不在意,“这是我的工作,掌柜的出了钱用我,就是要为大家洗衣洒扫的,您若不给我洗,我岂不成了铺子里多余的人了?”
王兴隆道:“锦春,林大哥才从船上下来没几天,不大知道这里的规矩。多待些日子就习惯了。”说着将林铭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小房间里。
“林兄就住这间好了。”王兴隆帮他将卧具放下:“这院子里住得都是铺子里的男伙计,冲凉在南面那栋楼的楼下,盥洗室和厕所也在那里,很是方便。”
“这里还有女伙计?”林铭看这房间和为民旅社的房间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家具都一模一样。
明清时代的大型商铺字号,都是绝无女性员工的,店员也不能带家眷,即使掌柜也得单身赴任。雇佣女伙计这种事,堪称惊世骇俗。
“正是,舍妹就是一个,除了她之外,还有三四个女伙计呢。”王兴隆笑道,“林兄你初来乍到,不知道澳洲人的风俗:女人要出来做活得很多,有的人还在澳洲人的工厂里做活呢。”
“岂止是做活,人还有当官儿的呢。”随着一个高亢的女声,王锦春已经推门进来了,一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壶茶盏,一手却提着一个藤壳的大瓶子,“要不是哥哥不许我净化,我早就去当干部了……”
“净化要剃发,那是万万不可呀。”王兴隆的脑袋摇得泼浪鼓一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这妹子却毫不在意,抱怨道:“是哥哥你自己说澳洲人如何如何的好,非要上临高来得,千辛万苦到了这里又不肯入乡随俗。如今只能在这里当个伙计,你看咱们一起来临高的刘相公,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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