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来,却见他火烧屁股一般,对这里看都不看一眼便跑了过去。不由得暗暗啐了一口。
他径直往社学跑去。果然吴佲这会还在社学里,正坐在廊下和几个学长高谈阔论,见这个没到中午就溜号的学生跑回来,还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知道有什么急事要和他说,便道了声:“去去就来。”慢悠悠踱了过来。
还没等张毓开口,吴佲的扇子已经啪得一声敲到了他的头上:
“你个兔崽子,整日逃学!看老师回来不打烂你的屁股。”吴佲笑嘻嘻的说道。他们虽然有师生之实,平日里却算是同学,没什么师道尊严之类的说法。
张毓没心思和他玩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一旁,急道:“我有事!”
“呦?平日里你考个差等都不见你着急成这样……”吴佲理了下袖子,“说罢,什么事?”
“学长,我知道你素来通髡学,髡贼有茶食店吗,卖不卖核桃酥?”
吴佲一时不明就里,含糊道:“大约有罢。”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张毓急得眼圈都红了。
吴佲不知道这学弟为什么忽然对髡贼茶食来了兴趣,他们在见他急了,宽慰道:“你有话慢慢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便将从母亲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髡贼只要自己经手的买卖,谁都做不下去,”他紧张的说道,“这该如何是好?我家可就靠这么一家铺子维持生计。”
这倒难住吴佲了,玉源社专门研究髡学,可是从来没研究过髡贼的“茶食”。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髡贼要是也开茶食店,价格必然比师弟家便宜。况且澳洲人的茶食店,不用说和紫记一样,只缴正常的税赋,乱七八糟的各种“捐”和漏规是不会缴纳一文的。就这也比师弟家的铺子占了便宜。
吴佲将扇子打开,摇了几下道,忽然笑道:“你怕什么,核桃酥这东西说起来也是便宜物件。你家的铺子在城里,大世界在城外,谁会为块核桃酥跑这么远去买?他卖得再贱,脚力钱也是钱啊。再说了,你家是百年老店:酒香不怕巷子深,澳洲人的店可没这个名气。”
“学长,你说得是没错。可是我怕得是他们抢走茶居的买卖呀。这都是大盘的生意。他只要价格放低一点,茶居就都跑去那里进货的。没了大盘的生意,我家的铺子可就支撑不住了!”
“原来如此!”吴佲将扇子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这经济之道果然有趣!澳洲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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