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你小日子怎么过,官府不闻不问。现在咱们强调的是‘政权下乡’,要‘充分指导’,下达的事务又多又细,还要尽快见效,干部能怎么办?还不是撸袖子上,动不动对群众饱以老拳,抓去‘劳改’……群众都说‘大宋的天下管得忒紧了,吃不消’。还有读书人咒骂我们是‘效法秦政,二世而亡’。”
费祀大概很少有机会这样直抒胸臆的大吐苦水,干脆连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滔滔不竭。
广大群众,无论是本地的还是北方来得,时常爆发鸡毛蒜皮的冲突。对于生活的要求很低,一旦满足了基本生存要求后,就没有上进的动力。为了推广套种紫云英,就遇到很大阻力。非得靠行政强迫手段才算是推广下去。至于偷奸耍滑、占集体便宜者之类更是比比皆是。
土豪劣绅,虽然不敢直接对抗元老院,可是在许多民政事务上暗中做对。不断的腐蚀拉拢基层干部。他们即有钱,又有势,在当地民众中有很大的影响力,给地方行政带来许多阻力。
地方官员,基本采用的是叶名琛式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不过他们即无权又无势,倒没什么危害。
“大明的官儿不足为虑,过些日子正式的安置办法出来了,愿意回去的叫他们滚蛋,愿意留下的进学习班。都好安排。反倒是咱们的基本群众,呵呵,真是任重道远。”费祀说。
最烦闷的,是无人能够与之交流对话,即便是收房的女仆,一旦上过床后,便自然而然萌发了官太太的觉悟,把芳草地学到的技能都扔到爪哇国,每日里反倒要女仆来伺候她。除了工作,别的什么都厌倦了。
“……叫她去县小学教书,嫌当孩子王麻烦;要她整理个文件也拖三拉四的――还总出错;和女办事员多说几句话,她就紧张半天,还跟我说‘那女办事员我看着面相不好,妨首长的官运’。我昨天已经给萧子山打了电报,换人!”费祀把手臂往下一劈,“我在电报里也说了,办公厅培训生活秘书要抓现代思想教育,不能培养一批官太太候补生――我要娶大小姐,不会自己去找?”
一瞬间,郧素济有了点优越感:“是啊,除非是从小教育出来的芳草地的女学生,要不还是大户人家小姐好――知书达礼。”
“大户人家小姐都缠小脚,我可没兴趣。”费祀一点没理解郧素济隐晦的炫耀,“我常读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历史书。英国人在印度建立起一个完整的架构,所依赖的是几千名公司职员,这些职员面对王公、僧侣、农夫,处理无数的事情,尽管住得是宫殿,仆役众多,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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