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易忠自从珠江战役之后被派回广州,名义上是郭逸的“文案”,实际充当了郭逸与广州地方缙绅和官场的传话渠道。他虽然为士子和缙绅所不齿,但是毕竟有澳洲人当后台,一城的官吏缙绅都很敷衍他,不敢得罪。只有几个愣头青读书人当面折辱过他,甚至要对他饱以老拳。不过这几个年青人都不明不白的投河上吊的“被自尽”之后,吕易忠的往事就不再有人提了。他周旋于缙绅官场间也愈发如鱼得水――有些郭逸不便说得话,不便做得事情,就都由他来出面。成了广州站乃至广州城里一个相当要紧的人物,财也很发了一点。随着元老院的声势渐隆,吕易忠也不再为自己的卖主求荣感到羞赧了,甚至还有些“因祸得福”的感觉。
不过眼下他却是有喜有忧。喜得是元老院王师上岸,逐鹿中原指日可待,自己就是从龙北上的旧臣,忧得是郭逸居然不是新任的广州知府,被一纸调令调回临高“另有任用”。在吕易忠这个官场老油条看来,这是“郭东主”失势的兆头。再联想元老院的“文主席”一下变成了“广东制置使”,一个姓王的元老当了“主席”。吕易忠很自然的想到这应该是文相倒台了,所以才会被“出为节度”。郭逸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罢黜,显然是因为他是文相的人,而他自然又是“郭东主”的人――这可就有点大大的不妙了。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郭逸既去职,新来得“首长”自然要任用新得班底。一周前他就接到了通知,有大批“北上干部”要来广州。这让他忧心如焚――比起首长们自己培养的人,他这种“降人”出身上就矮了一头,更别说自己还是“郭逸船上的人”――简直就是冷板凳预定,万一郭东主回去之后再被勘磨出什么“莫须有”来,自己落个“同党”,落到大宋的“诏狱”里去可就不妙了。所以他一早便开始找门路寻靠山――新任的大宋广州府尹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几天前他就接到通知,说广州军管会已经确定要调他去任职。吕易忠喜不自胜。今日听说刘首长已经家进城,也不待刘翔来传唤,自己便来拜访了。
吕易忠原想过要不要剃头易服去见――广州既已“光复”,郭逸等一干人都剃发易服。自己作为元老院的“客卿”似乎也应该有所表示。然而他琢磨了半天觉得既然没有通知他剃头易服,不宜自作主张。再者刘首长打算怎么任用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原样去见比较好。
吕易忠进来见过礼,刘翔是知道此人的。他虽然为元老院所用,却还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归化民”,属于元老院人事体系里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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