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来的队伍,其兵力之强,威势之盛,几乎难以置信。队伍是七点钟开始通过的,一队队头戴铜盆式钢盔,身穿蓝灰色军服的战列步兵,修饰得很整洁,胡子刮得光光的,皮靴擦得亮亮的,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四排纵列严肃紧密,显得军容严整。接着是轻步兵,也是蓝灰色的军服,背着闪着乌蓝色光芒的霍尔式步枪。他们的轻便式军帽上有着可以搭扣伪装圈的帽带。轻步兵的后面是山地连,全是从海南岛山区征来得黎苗士兵。腰挂砍刀,背着南洋式步枪和药弩。
“……乖乖,倭寇来了!”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拔刀队的日本步兵,一色的阵羽织外套,头戴笠盔和腰插双刀,肩扛南洋式步枪,虽则个子矮小,浑身却散发着充当雇佣兵多年厮杀的暴戾之气;紧随其后的是穿着白衣头戴黑色大帽的朝鲜白马队。殿后的是战斗工兵,军服外面罩着粗帆布的坎肩和背心,肩荷长柄工兵斧,腰胯工具包,背着双管霰/弹/枪,一个个身材粗壮有力。
直让围观的百姓们眼花缭乱。他们见惯了朝廷官兵累赘破旧,灰不灰红不红的“行袍”、“号坎”,生锈的铠甲和凌乱的武器,哪里见识过这样装束齐整,步伐一致,精神焕发的新式军队,不由的暗暗喝彩:难怪澳洲人战无不胜,这样的头等强军世上哪里有?
鼓声隆隆,队列沿着承宣大街行进,一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征途上的任何东西都会被踩得稀烂似的。
士兵们高唱《掷弹兵进行曲》,前进又前进,队复一队,越来越多。观看行军的人群,默默无言,对这支队伍的浩浩荡荡,绵延不绝,精良绝伦,不禁茫然咋舌。
最令人群感到惊讶的还是车队――广州的士民们很少能看到马匹,更别说队列里有如此之多的马匹了。
带有前车的六马牵引的炮车、四匹马拖曳的双轮炊事车、双轮和四轮辎重车、军官乘用的双轮/四轮轻便马车……车轮在石板路上滚滚向前,声如雷鸣。
庞大的车队大多是来作秀的,它们穿城而过,很快就在江边的联勤部新造的码头上卸下装备,装运到船上――在进军路线上,船才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华南军行军的队列走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走了整个上午,直到将近十一时,最后一辆辎重车才在后卫的护送下离开承宣大街。随着哨子响起,街面上维持秩序的“侦缉队”撤了岗,百姓们也一哄而散。
王老板、发瘟牛一干人站了半日,早把叉烧包生滚粥消化干净,此刻腹中又空,一事不劳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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