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如乞丐――他们根本就是乞丐。
刘三长期在外采药买药行医,和传统社会接触很深,对本时空的这种极端腐朽黑暗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估计这2165名收养人员也不见得是真得,水分至少有一半。他问道:
“堂里的花名册、账本还在吗?”
“这个……都在高师爷手里。”
刘三心想怎么又冒出个高师爷来了:“高师爷是谁?”
“是本堂的管账师爷,名叫高渤海。他不常来堂里。”毛修禹小心翼翼道,“账本、花名册都在他手里。”
刘三估摸着这个高师爷也是普济堂的实权人物,又问了毛修禹几句,大概知道高师爷是一位本地的缙绅“荐来得”,在普济堂当师爷已经十多年了。
刘三见毛修禹提到高师爷时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用话套他,又暗示这掌事的位置可以考虑由他出任。在这“改朝换代风水转”的氛围影响下,毛修禹终于说了些关键性的消息。
其实高师爷才是真正掌握普济堂的人,堂中的一应事务都在他的手中,和县令与户房书办的关系如出一辙。普济堂掌事随着知府上下任来来去去,高师爷却像生了根一般。新掌事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和这位高师爷打好交道,不然用不了几个月就会闹出绝大的亏空来,堂中的老人妇孺上街拦住省里的大员一闹,掌事的就是知府大人的亲儿子也干不下去了。
“掌事的都是跟着老爷大人们来发财享福的,有几个肯到这个荒坟山来蹲着做事的?反正只要钱不少拿便是了。”
但是高师爷并没有什么“鱼鳞册”之类的“大杀器”能和掌事的分庭抗礼,关键在于荐他来任这个职务的缙绅振善人。
振善人名叫振改政,在广州城北拥有大片的土地山林,有钱有势,热心举办慈善,修桥补路,收埋路倒,举办粥棚……还捐过好几块义冢地。城里城外都有很大的名望,人称振善人,堪称道地的乡贤。
刘三点了点头,忽然低声道:“你和我交个底,普济堂收养的人到底有多少人?”
毛修禹结结巴巴道:“总……总……总有四五百人……具体多少,小的自己也闹不清。”他说清节堂有一百多名贫苦守节妇女和几十个幼儿,因为很少外出还知道大概数字,其他人去留随意,只要持有普济堂腰牌的就算是普济堂的人。年深日久,有的牌子和人早就对不上号了。
“……纵然有花名册,怕也是不知道真正的人数。这册子已经多年没有改动过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