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布辽笑道:“这有何难?若要行杖,小的先几板子給她屁股上开个花,让她双股的淤血先散了,行杖行鞭,再打个四五十也不会出人命,最多留个板花下来――她一个老举出身的鸨子,还能在乎这个?若是科长垂怜她,小的这里有铁链,先叫她跪上去回话,再不老实,套上拶指,先拉上一把,任她是铁人也得开口!”
他说得此气闲神定,让刚刚回过神来的韩乔姐听得肝胆俱裂,顾不得双股如火烧火燎一般忙叫道:“奴婢愿招啊,求老爷饶刑!”
练霓裳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韩乔姐的大小亲信们,一个个面色惨白,脑袋缩得恨不能掉到脖腔里。老举们则一个个探头张望,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话,有得甚至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板子打得有效果,练霓裳心想。
因为接下来要问的事情牵扯到案件,练霓裳不得不放弃“公审”这个戏码――好在今天这次事情一出,访春院就是整顿风俗业中的反面“典型”,到时候怎么料理韩乔姐都不在话下。
审讯的重点是访春院与梁公子之间的关系。韩乔姐原不敢说,只说是因为月婉的关系,梁家对访春院有所照顾。这话在练霓裳看来倒也算合情合理,只是这话能糊弄外来的归化民干部,却糊弄不了本地土著。解布辽知道她家与梁家素有渊源,便说韩乔姐不老实,用蘸水的牛皮鞭子又抽了几鞭。
这几鞭抽得原就淤肿不堪的屁股顿时皮开肉绽,差点叫韩乔姐灵魂出窍,杀猪似的嚎着叫饶命。满院人都听得打冷战。
“你叫姚嫂拷打女子,逼良为娼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要受这罪?”练霓裳平日里很严肃,感情少露于表,此时却觉得心中痛快,调侃起韩乔姐起来。
“都是奴婢该死,奴婢愿招啊。求老爷饶刑啊――”
韩乔姐哭哭啼啼,再也不敢隐瞒,招认说梁家的确是访春院的后台之一。之所以说之一,那是因为梁家对家声看得很重,不愿直接为娼家撑腰。平日里若有什么结交官府、缙绅的事情,都是由钟家出面。
钟家在广州城里,勉强亦可算是缙绅一流。这家的家主钟艾教钟老爷祖上原是乡下的地主,祖父进城经商发了横财。子弟念书,出了几个秀才,算是衣冠中人了。钟艾教自己考了个秀才,一直考不中举人,到了四十多岁干脆捐了个监生。钟老爷家里有钱,又和文阑书院的掌事莫容新结了儿女亲家,混上了文澜书院的院董之职,堂而皇之的也混入了“缙绅”之列了。
钟老爷这种缙绅和梁家自不能相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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