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社会精英,在我们看来不仅是井底之蛙,还自欺欺人,或许对蝼蚁来说,猫和大象是一样重——都可以一脚踩死它。但某些蝼蚁,连‘可能被一脚踩死’这个概念都没有。对我们来说,踩死一只蚂蚁和踩死一片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对我们预想的新华夏来说,少死几个人总是好的――尤其是那些受人蛊惑,本来可以在新华夏得到新生的百姓。”
稍微顿了一顿,刘三才肃容对张岱说:“而先生是一个愿意睁眼看一看的‘大明精英’。”
“在下家中三代为官,世受皇恩……”张岱虽然听了颇有感触,但仍然表明了立场。
刘三打断道:“我们并不在意你是否投诚。只是希望明朝内部有那么一些人能够认识到我们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不在意我是否投诚,但希望我能看清楚澳宋的实力,并把这份观察的结果带回去,带回江南,带回士林,带回大明。归根结底,澳洲人确实不指望我是否投诚,他们指望的是在更多的人意识到澳宋的实力后会在将来选择投诚啊!
这份结果是否应该带回去呢?想想张溥对自己的叮咛,还是应该带回去啊——大明朝堂,上下内外,对东虏无知,对流寇无知,对西夷无知,对澳洲人更是无知,“连‘可能被一脚踩死’这个概念都没有”。是无知而亡,还是知敌而降?
他一时陷入了深思。
“我看,我们说服他很难……”刘三灰溜溜的对刘翔说,顺便把下午的会面过程讲了一遍。
“算了,人毕竟是宿儒,论玩嘴皮子咱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刘市长此刻不得不扮演安慰者的角色――毕竟这剧本主要是他搞得。他转换话题道,“至少他现在去临高的心情愈发迫切了不是。”
“这倒是。”刘三还没有从失败感中缓过劲来,“他在等我们的船票,船票一到就起身。”
“咱们的确辩不过他,不过不要紧,让事实去说服他吧。”
张岱回到梁府已是黄昏,回到自己下榻的小院,他回忆起今日的会面,说起来,髡贼还真是一群“妙人”。他现在愈发肯定的一点就是,髡贼绝不至于扣留自己,不但不会扣留,还会好吃好喝一路伺候周到的让自己游览临高,充分的让自己看这“澳洲景”。
这群澳洲人,倒是“制度自信”的很!
实话说,他并不太相信各种消息中吹嘘临高是“人间天堂”、“千百年未有的治世”――这牛皮吹得未免太大,除了谁也没见过的三代圣王之世,即使汉唐盛世,亦免不了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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