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市民们都反对吧,我看舆情报告,到处都是反对的言辞,市商会也来劝说……”
“我看,真正强烈反对火化的,是那些买得起像样的坟地和棺木的人。至于大多数市民,忙碌整日,所获不过一日三餐。家无隔宿之粮……你觉得他们会对自己的身后事如此敏感么?”
“这个……”林默天迟疑道,“虽说如此,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这概念老百姓也是普遍认可的……”
“这只说明我们没有掌握到话语权。”文德嗣说,“我看,我们就要从这部分明明不识字,却还操着儒生心的下层百姓入手。”
“怎么做呢?”林默天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文总才时的一番话固然破除了他的犹豫,坚定了他继续严格执行各项检疫防疫措施的决心,但是面临的问题依旧没解决。他依然要面对坚持火化病殁尸体引发冲突的可能性。
“现在病殁者的尸体火化后骨灰是怎么处理的?”
“无主尸就地深埋,有亲属的,凭收尸条领回骨灰,随他们怎么处理。原意买地安葬也不禁止。”林默天说,“其实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可是很多人根本不来领骨灰——最终还是按照无主尸处理。”
“病殁者当中,应该是穷人居多吧。”
“是的,腺鼠疫主要是跳蚤传播,下层百姓跳蚤的感染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林默天说,“要能有充分的公共澡堂的话这个情况会好不少……”
“你看,底层百姓死得多,这些病殁者火化之后没地方埋——就算有,无非是埋到义冢地上。这广州的义冢地我去看过,大多都是尸骨撂尸骨,坑根本挖不深。别说雨水大了尸骨直接被冲出来,搞不好下葬当晚就被野狗刨出来了——其实和露尸荒野也没什么两样。就是种自我安慰。我们就要在他们身后事上做文章。”
“所以……”
“你不是要建立个病殁者的公墓吗?这个方案好——还是要建,选个风水好的地方,建筑和绿化要考究些,总之比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坟园毫不逊色。凡是无力自己安葬的病殁者的骨灰,不管是有亲属还是无主尸,都可以埋在公墓里。当然其有钱人要原意也接受。人人都有墓碑,公墓设病殁者纪念堂,四时公祭——一般的老百姓,哪有这个待遇?虽然遗体被火化了,但是好歹也是在风水宝地入土为安,还有四时祭祀。”
“这样我们就把道德制高点占住了!”林默天大声道。
“是这样,”文德嗣说,“老百姓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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