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班组长今年二十岁,不过是个“寡妇”了。
朱秋景是广州近郊人,十五岁嫁人,成了何朱氏。十六岁当娘,十七岁先是死了儿子接着丈夫也死了。成了“寡妇”。
她这种履历,在本时空的妇女中不算太稀罕。
朱秋景没了丈夫,婆家娘家都谋划着她再醮的事情。守寡这种事在平民百姓里其实并不太多――竖立道德楷模需要相当的经济基础,否则生活是难以为继的,何况丈夫也没有给她留下子女。不论从娘家还是婆家来看,一个正青春的女人显然是笔好资产,不盘活未免浪费。
婆家娘家为她的所有权问题进行了激烈的斗争,最后朱秋景的爹――一个读老了书也没进学的老童生靠着自己念书时候“同窗”的势力,硬是把女儿的所有权给抢了回来。转手便嫁给了第二任丈夫。
朱秋景虽然不见得和第一任丈夫有多少感情,但是对新丈夫却是绝对的不愿意。因为这男人是邻村有名的光棍,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好处么就是手头颇有几个钱,家里有不少田地,上面又没有公婆。
不过这事她没有发言权――说了也不过换来一顿毒打而已――连她母亲也不敢说个“不”字。朱秋景的爹贪大笔彩礼,便把抢回来的女儿又“卖”出去了。于是朱秋景便从何朱氏成了王朱氏。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王朱氏来说,逐步演化成了一场噩梦。三天两头不着家的丈夫,不断上门拿走每一样东西的债主,加上横行乡里的各式盗贼和日渐严苛的税赋和各类加派,她只能东躲西藏过日子。
终于有一天,当她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债主即将上门索取的对象时,这个一直老实本份的姑娘下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决心:她卷起家里仅有的一点钱和食物,带着已经丧夫的娘逃往广州城里逃去了。
广州城当然不是这一老一小的天堂,没两天老娘就生病了。盘缠将尽的窘迫现实、女人在外的种种风险,传说中神药的诱惑加在一起,终于把走投无路的王朱氏推到了慈惠堂的门口,从此这个肤色黝黑,身材不高的姑娘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受益于她爹当年的教授,王朱氏族在通过净化之后不久就考取了乙类文凭,成了归化民女性中的极少数文化人。并在政审之后,走上了“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的道路。被划拨到了企划院的数据和计算中心。
据说人在面临环境巨变的情况下最容易找到信仰,这句话对王朱氏一定是适用的。对她和许多归化民来说,元老院已经成了他们的神。元老院打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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