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了,凶险的仗也打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虽然当连排长的时候有几次战斗中负伤的经历,但是总得来说都没有千钧一发到要做好必死觉悟的时候。
要说有什么放心不下,那就是刚刚新婚一年不到的新婚妻子。他妻子是在政治处组织的军官相亲会上,由“组织”帮忙介绍的。
说是“介绍”,实际和指定差不多。女孩子是芳草地的初级教师,都是元老院体系下的“公家人”,若说出身呢,杨增是破产农民,他老婆则是从江西逃难来的流民家庭出身,都是一穷二白。堪称门当户对。
杨增并不是很喜欢元老院体系下的“女干部”们,尤其是芳草地出身的――他觉得她们太聒噪,太会花钱,经常在街上哈哈大笑,一点没有女人的样子。关键是,按照他的看法,这些女孩子都“太好看”、“太活泼”。自己作为军官,常年在营房里过活,时不时还要带着部队去拉练、野营和演习――杨增见多了不少官兵婚姻的问题,不能不有所顾忌。
他在相亲会上专门看模样普通,穿着土气,说话木呐的女性。最后就看上了这个不起眼的初级女教师。
杨增和他老婆都是无家无眷的“独户”,在本地也没有亲戚。自然不用大操大办――这也和首长们提倡的“节俭办事”有关,作为公职人员自然要做榜样。所以只是请部队和学校里亲近的朋友同事吃了一顿饭,领了证就算是成婚了。
婚后干部处发了他一笔安家费,用作首付买了套房子――虽然部队里给已婚军官提供单身宿舍,但是这总是在兵营里,总得在外面自己安了一个家。
出征的时候老婆已经怀孕,作为教师工资已经够养家,加上杨增的工资在打仗的时候也用不着。不论是付房贷还是生活开支都很宽裕。
按照政治处的规定,出发前杨增照例留下遗书做好家事安排。杨增也没当回事,无非叮嘱老婆不用在意自己牺牲,主要是好好照顾肚里的孩子,“把孩子抚养成人,继承杨家的香火”,将来若是有“合适本分的老实人”也不妨“再醮”。写到这里的时候杨增觉得有点吃了苍蝇的腻味感,不过元老院最恨寡妇守节,这遗书是要统一上交政治处的――他是不敢提“守节”二字的。
不过他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会牺牲,真要运气不济死了,老婆孩子是“烈属”,自然有元老院来照顾他们。除了老婆将来多半会改嫁让他有些不甘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最好还是好好的活着。他杨增还等着当开国功臣,封妻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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