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店里的事没人管,这不,店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客商要谈生意,偏偏掌柜的又出门了,家里只有太太和温姨娘在……”
骆阳明基本上是天一亮就出门,不到天黑不回来。别说李文升,就是丁阿桃对他都是满腹怨言。易浩然也不以为意,道:“既如此,你且去送信,我先回去接待下客人。”
“行,师爷您快回去吧。太太一定着急了!”
易浩然顾不上再看报纸,匆匆回到店里。只见温蕴在门口张望,见他回来,赶紧拍胸口道:“谢天谢地,总算有人回来了!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偏偏又来了个客人。”
易浩然笑道:“阿纯不是男人?”
“阿纯算什么男人,他比我还小几岁呢,”温蕴满脸不屑一顾,“要不是太太不许我出门,我宁可自己去找老爷了……”
“客人在何处?待我先去与他闲谈片刻。”易浩然放下雨伞账本,问道。
“就在账房后面的客厅里。”温蕴说,“他一个人干坐着,太太又不许我去招呼他,只送了一盏茶,也不能叫他这么干坐着,便叫帮厨的老孔妈在外面伺候……”
“你且去回太太,说我先帮着招呼一会,老爷随后就回来。”
“这下可好了!”温蕴拍了拍胸口,“不然太太又要骂我了!”
易浩然奇道:“老爷不在家,太太骂你作甚?”
温蕴道:“太太说我没用,留不住老爷的心……”
易浩然笑道:“这你可冤死了。老爷出去是办正经事,又不是为了儿女私情。”
“冤死了也挨骂!”温蕴翘着鼻子嘟着嘴进去了。
易浩然进得客厅――说是客厅,其实只是小小的一间厢房,用来接待客户。陈设极简单。官帽椅上端坐着一个中年人。
从他考究又低调的穿着打扮来看,是个生意成功的商人。易浩然不敢怠慢,拱手道:“这位老爷……”
来者在客厅中等了好半天,别说见到骆阳明,连个出来招呼的人都没有,偏偏他身上的责任又不能拂袖而去。正觉得烦躁,忽见出来个中年文士招呼,起来还礼:
“不敢,敝姓朱,名福元,是大昌米行的跑街……”
“噢,是广州的大昌米行?”易浩然道。
朱福元眼睛眨巴了下,道:“先生知道敝字号?”
易浩然暗骂自己多嘴,这么一来不就承认自己在广州待过吗?他赶紧掩饰道:“贵字号名声响亮,听说过,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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