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步骤都有标准,不靠经验,不靠玄学。达到什么标准做什么什么事。而这些标准又不是仅仅靠眼睛看,鼻子问,手指捻,而是有各式各样的器具测试。测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光是蚕室每天如何进行通风透气,就得靠着温度计、湿度计,风力计……这些澳洲仪器每天提供准确信息来决定的。陈霖先跟着沈苏学习如何使用观察各种仪器读数,如何每天做好巡视记录……
这样一天天忙碌下来,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可是陈霖却从未有如此的充实感。养蚕缫丝,这是他打小就熟悉的产业,可是在澳洲人麾下做这些事情,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他见澳洲人不但学识丰富,而且办事果断,有什么疑难亦是大家坐下来商议。对澳洲人的好感又添加了几分。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在这里敷衍些日子便寻机回广州去投奔表叔。如今李幺儿如此看重他,又能学到很多东西,他倒想留在这里,随着这女澳洲人好好的经营一番。
但是表叔那里还在巴巴的等待自己的音讯。他思索再三,决定先给表叔写一封信,把自己目前的情况说了一说,表示机会难得打算向澳洲人好好学习一番。暂时不能在南沙和表叔一起搞棉纺织业了,但是这件事他有兴趣,愿意继续推行下去。另外,他还托表叔察问一下,他的三叔有没有去广州――三叔不是一个甘于蛰居在岳家混吃等死的人,很有可能去广州投亲靠友,另谋出路了。
信件写完之后,他还是关照陈清去送信。嘱咐他:“一路小心,送到信之后,赶紧回来。”
临高的这个冬天与往年不同,北风带来更多的凉意。甚至有人说看到了雪花,有没有雪花不好说,但是临高出现了霜冻却是实打实的。
原本冬季最多是一件薄呢外套的警备一营的哨兵,已经换上了新做的英国产灰呢子大衣,圆筒的羊皮军帽让他们看上去有些象帝俄时代的士兵。
哨兵们穿得如此的暖和,但是此刻正在哨位上不停的兜圈子,挥舞的胳膊发火,向卫兵表达不满的荷兰人,却面红耳赤,头上都冒着蒸汽。
王恺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从窗边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
“接警卫室,”小小的停顿。“差不多了,放他上来吧。”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荷兰东印度公司特别贸易代表范·德兰特隆就来到了王胖子门前。王胖子的副官兼翻译进来通报之,王胖子示意他们两人进来。
原本东印度公司驻临高的代表是意大利人莱布·特里尼先生。不过目前的情况使得巴达维亚的评议会认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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