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梁管家息怒,您毕竟是大门槛里的人物,这手面到底不同,体面的紧,不过这事我委实也是无力,再说老夫人这寒热病怕是也未必对症,寻常庸医也难明这澳洲的医理、药理,若胡乱用了倒怕吃出毛病来。可巧不巧的,俺识得一位真有本事的,广州城内都唤作王先生的便是,却当真是手眼通天,不但能搞来神药,便是请澳洲医官、入诊澳洲太医院怕也使得。”
梁元福一听,睁大了眼睛,道“当真?可与我引……”话到半途又犹疑起来,道:“这人怕不是跟澳洲人有什么瓜葛吧?”
于老三不由嗤笑一声道:“梁管家,你又要吃鱼又不要沾腥,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再说这广府如今乃是澳宋的天下,又有哪件事是不与澳洲人沾边的呢?您老好造化,今日正巧王先生来寻我办事,您老且宽坐,稍待片刻自有分晓。”
梁元福听了不由心下不安,迟疑着站起想要离去,却又舍不得便走,存了一丝指望。刚踱至院内,正自进退不定之时,就听门外一阵叫门声,于老三嘿嘿一笑,道:“广州地面邪,说谁谁就到。”说完快步出去开了院门,便见一顶二人小轿颤颤巍巍抬了进来,轿旁紧随两名从人,一看便皆是精悍之辈,待小轿落地,前轿杠点地,轿夫向左侧一闪,旁边一名从人一挑轿帘,一个三十许岁的汉子自轿内走出,此人头戴方巾,身穿蓝袍直裰,颌下三缕长髯,方头正脸、身形伟岸,着实生的好皮囊,一见便似为之气夺。
于老三紧走几步上前作了个揖,随后踮起脚尖轻声在那人耳畔低语了几句,那人略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大步直入正堂。
一名轿夫将院门随手关了,栓上,随行几人散开四下站了,看似无意,却将小小院落几处门路尽数封死。
梁元福心下渐觉不对,满面狐疑的看了屋中那人一眼,接着转过脸来看着于老三。
于老三笑着迎上来,虚比一下手势,道:“梁管家请,这位便是王先生,您的事全要着落在他老人家身上。”
梁元福犹豫地走进了屋内,忐忑的坐在了那人的右首,不时偷看那人一眼。
化名王先生的徐桐落座之后并不急着与梁元福说话,却对于老三点了下手,道:“老二,换壶热茶,就用上次我拿给你的叶子。”
于老三也不答言,自提壶去了,不多时便沏了一壶热茶来,为屋内两人斟上,退立到门外,轻轻掩上了房门。
徐桐微微一笑,道:“梁管家,这是澳宋名茶,云母山乌龙茶,回味最是悠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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