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似乎大家对送孩子读书的愿望没那么强了。这“田校长”不停的动员,说着读书的好处,没什么效果。
另一边,别看侯大夫是个女人,却领着两个匠人假髡正在看手上的图纸, 一面指挥村民挖坑,一面指挥村民从船上搬运火砖, 还要一面指挥同行的小大夫给村民们看病, 是个女中豪杰。
“这是要做什么?”邝露对假髡正在挖的坑饶有兴致,问曾鲑鱼。
“前些日子县父母发了公告,说是要在我们这些新渔村里修公共厕所。哎,首长啊啥都好,就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反正拉屎拉尿都要管。”曾鲑鱼答道。他也不太理解,以前拉屎拉尿都是随地解决,直接进了江里。
邝露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髡贼的意图。屎尿确实污秽臭不可闻,但不代表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恰恰相反,广州城历来便有众多大小粪霸把持着粪道,从收集到销售的各个环节都有食利者,只不过听闻这些大小粪霸如今大多已经遭了髡贼的黑手。这份利益也归了髡贼所有。
看得出来,厕所的位置并不是随意安排,而是选在了地势较高的地方以防涨水的时候被淹,看样子为了避免损失肥料。髡贼号称以工商立国,凡事脱不了一个“利”字。
令他不解的是,旱厕只要挖一个坑就行了,用不了假髡搞这么大阵仗,似乎坑挖得还特别长,运来如此多的火砖,这茅坑的造价不是一般的小。邝露索性留下来看看髡贼葫芦里究竟卖些什么药。
侯大夫正在向一个年轻人叮嘱着什么,她瘦瘦小小的身形在男子强健的体魄对比下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可是年轻人俯首帖耳,很是恭敬的样子,这个场景令邝露大为震撼。据曾鲑鱼讲,年轻人叫何荔枝,也是疍户,后来跟着元老院的流动医疗队学了点医术,成了赤脚医生。还是他推举何荔枝当的村长,村民们也都没有意见。
珠江的疍户在明朝治下均归河泊所管辖,上岸后按元老院的要求建立了新的村管理模式。疍家新村里住的都是散户,不像岸上人有宗族体系。岸上人一村之内多为单姓,至多两三姓,凡事有宗子、族老做主。这年代,会一门人人都有需要的手艺很容易成为权威。
“这种三格沉卵厕所,主要是用来截留粪便中的寄生虫卵,你在流动医疗队学过一些医术,还记得粪便是怎么传染寄生虫的吧?”侯大夫问何荔枝。
“记得,记得,”何荔枝答道,“寄生虫就是一些藏在人体内的虫子,会吸取人的营养,还会让人生病。有些虫子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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