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药的药房也有四五家,一昼夜的药房流水可能有上百张的管控药品处方单。几个月下来就是成千上万张,一张外地诊所的处方单混杂其中,如果不是有针对性的检查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何俊见郑逍余面露犹豫之色,以为他已近动心了,继续蛊惑道:每本撕掉几张,不是整本拿去,只要混在成百上千的单据里谁会注意到!
“……就算真有人发现了,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到时候这联合诊所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了。”何俊笑道,“哥哥我其他不懂,两句话还是明白的:‘见好就收’‘三十六计走为上’,到时候兄弟你把一切往我身上一推就是,你大不了就是个失察之罪--就算是大明也不过是夺俸几年。”
这番话说下来,莫要说郑逍余是有心要“落水”,便是正儿八经的归化民干部也把持不住了。郑逍余故作迟疑了半响,这才露出决断的表情,道:“既然你有用,就申请吧。手续要全。”
“明白,哥哥绝不会叫兄弟难做。”何俊笑的脸开了花,“你放心,这份好处大的很,决计不会让兄弟吃亏。你喜欢是银元、票子还是银锭?哥哥都给你预备妥当。若是要宅院和美女……”
“宅院和美女虽好,却太惹眼了。我一个月赚几十块的人,不合适,不合适。”
“既然如此,哥哥就给兄弟预备一个妥帖的法子。”
何俊说他准备去博罗县悄悄购置一座宅院,所有契据都登记在一个不相干的人名下。
“……一切分润,都送到这里。”说到这里,郑逍余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兄弟可曾婚配?”
“尚未婚配。”
“那,可有什么亲人?”
郑逍余苦笑道:“我是孤儿出身,全靠元老院救助才活下来,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唉唉,想不到兄弟也是个苦命人!”何俊叹道。
“实话说,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郑逍余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话头,这并不是他故作姿态放饵,而是真心流露。
没想到这他这一番真做假,假作真的内心流露,却愈发引得何俊来了兴致。一个愿意吐露身世,大致也就算是“以诚相待”了。他当下又给郑逍余斟上酒,道:“兄弟过去大约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吧?我看兄弟的言谈举止,不似那些粗人。”
这一下可真真正正的戳到了他的痒处。郑逍余平日里很少说起自己的身世,除非是元老或者上级询问。寻常被问起,他总是含湖其辞。一来他不愿意提及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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