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剑不同,那剑很长,木质的红鲨鱼皮剑鞘,剑柄一把半长,可单手握持,也可双手合握,剑格处雕有缠枝花,剑柄首上开有穿绳孔,孔中系着暗红色的挽手绳,剑柄的缠带泛着淡淡的腥红,那是渗血的颜色,昭示着这是一柄杀人剑。
冷凝云呆呆想着,他见过的武人,不论大明官军、镖行武师、江湖好汉,没人实战用剑,所以那剑才会让他如此印象深刻。
那剑红红的,红的触目,红的刺心,红的,像一道伤口。
两匹健骡拉着一架大车,自大路上辚辚行来,车上货物堆的不高,但车轮深深碾入没有铺装的路面,留下深深的车辙,可知车辆重载。
老冯穿着臃肿的棉服,堆坐在骡车上赶着大车。
老冯显得有些萎靡,与老冯的人不同,他的鞭子分外精神,鞭把是红枣木的,和熟皮的软鞭连接处装点着一簇蓬松扑撒的红缨。每过沟坎的时候,老冯都会看似随意的一抖手,那软鞭的鞭稍立刻就会在骡子头上适时炸响,打醒骡子的精神,发力拖拽,打响一鞭,加力三千,只有最好的车把式才配有这样的从容和慵懒。
十余个杂色服饰的伙计跟着大车缓步而行,
廖三娘、赵良简和刘畅各乘一匹杂马,三匹马呈一线三点拉开,护住大车头尾,小八子骑着头驴子跟在廖三娘身后。
廖三娘出城有段时间了,那两辆用作障眼的大车已经回去。她绕了几圈,确认无人跟随,才与银车汇合,往城外庄子赶去。
出城的时候,顺天府把守各处的几个快手帮闲都瞧见了,此刻大约会去向刘推官报告,不过刘推官已经暗中说过,他们大可“便宜行事”,只要不在城中打打杀杀,闹出莫大的动静来,顺天府只作没看到。
廖三娘停住马,从怀中抽出手帕,沾了沾额角的汗水,眼角余光一扫,见小八子心事重重跟在后面,不禁有些奇怪,问道:“你这猢狲,平日里没个闲时,今日是怎的,犯了时气吗?”
小八子夹了夹驴子,赶上前来与廖三娘并驾停住,他吞吞吐吐半晌,忽然抬头大声道:“三娘子,我诚心认你做个干娘,还恳请你应允。”
廖三娘一怔,随即笑道:“我才多大年纪,哪能收得这般大的儿子,平白叫人闲话。”
老冯瞥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小八子犹豫一会,突然翻身自驴子上滚了下来,就着土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高声道:“入得局来,承蒙三娘子看觑提携,感恩不浅,小子家贫命贱,无以为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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