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梁死了。”刘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就预见到这个结果,颇为淡漠的重复了一句。
“是,这几天杨公公正大张旗鼓的给他办后事呢。”许可说。
“这老阉货,干得出来!”刘铩冷笑道,“又能聚敛一笔了。”
看得出来,刘铩对太监们的观感甚差。
“杨天梁死了,杨公公可谓老年丧子啊。虽说他又收了一个,可是这个义子能不能靠得住还不好说呢。”
刘铩笑了:“只要手里头有银子,他脑子还不糊涂,找人给他养老算什么难事!他就是太贪了而已。有了一万想两万,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要不怎么冷掌柜这么巴结他呢!也别说冷凝云了,便是京师里其他钱铺的掌柜,也都把太监当财神爷。京城里头,最有钱的,除去皇上,大约就是他们了……”
他开始说起京师里一些太监的家财情况,许可没有打断他――原本他今天谈话的目的是关于广东那里的反元老院情报,特别是梁存厚的情报。但是他此刻说得东西也很有用。哪一天需要太监们“乐捐”的时候,这都是依据。
更重要的是,他要维持这种良好的氛围。经过多日的讯问,许可已经刻意的营建了一个轻松谈话环境。这种环境下,对方思绪上没什么压力,也不会太过刻意的去掩饰什么。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吐露出许多重要消息。
对情报工作来说,没有无用的情报,特别是他们目前对京师里的情报搜集有限,因而对刘铩提供的情报非常感兴趣。所以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一台录音机一直慢悠悠地转着。
“太监擅聚敛,我看世家大族们也不差。”待他告一段落,许可接话道,“你和梁存厚打交道也不少,说说他家的事情吧。”
刘铩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们最感兴趣的就是他家。说起来,他可是你们的大恩人呐。”
这多少有些挑衅的味道了,许可并不生气,一笑道:“大恩人不假,没有他,或许元老院就没这么顺当了。只是元老院这泼天的富贵他瞧不上,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兄弟没的做,那就只能当仇人了。”
刘铩道:“这泼天的富贵咋不落在我头上。”
许可知道他是在试探,但是此人犯下的罪孽极大,能否宽宥他是不敢也不能做主的,故而并不接他的话茬,继续道:“他瞧不上这富贵,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富家翁也就罢了。没想出还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刘铩悠悠道:“所谓‘成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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