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会,六子忽然道:“这里就到了他家地界了。”
一路走来,沿途的土地都有人精心耕作,长势喜人。但是到了这里,一道水渠分割两边的田地却有了明显的差别,水渠西边土地平整,渠道纵横。不但庄稼长势更好,所有边边角角都栽种有经济作物,看得出每一寸土地都被精心利用。
“这方老爹是个把式!”谭双喜也是庄稼人出身,由衷的称赞道。
“都是天地会教他的。”小六子有些羡慕的说道,“原本他也就是个小田主罢了!”
“你家请天地会了么?”张来才随口问道。
“我爹死了之后家里就没钱了,请不起天地会的人,它家的种子好,我们也买不起。”六子叹了口气。
聊天说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张有才只好换个话题:
“我看你们村地都种得好!”谭双喜由衷地说道。
“种不好的都不种了。”六子说自打元老院颁布了《宅地暂行条例》,各家的土地虽然不能买卖,但是经营权可以有期限转让之后,地少或者劳动力少的人家渐渐地把土地包出去给大户种了。六子家的地也包了出去。
“……大户每年给租地钱,混口饭吃总是不成问题的。”
“不种地,以后打算干啥?”
“能干得多了。我现在还不够年龄,等满了十二就出去当学徒去。”六子倒是信心满满,“我娘的舅舅在南宝的印染厂做活,上回他来信问我想不想去当学徒。当了学徒就能拿一块二角工资了!”
说到“一块两角”他的双眼放光。
谭双喜笑了:“你多大了,怎么不去念书?”
“十一。初小已经毕业了,高小我成绩不好,家里也负担不起。就给村公所里跑腿,赚两顿饭。”
张来才开玩笑道:“我瞧你挺机灵的,干脆满了十二岁报名陆军少年学校吧。全公费!”
“我娘不肯的。”六子摇了摇头,“我亲爹就是和打仗的时候死的。后爹也是打仗残了的。其实我倒是想去。”
“你爹是烈士?”谭双喜颇为诧异,道,“哪个营的?”
“哪个营也不是。听我后爹说:他们都是老保安团的。和海盗在博铺打了一仗,死了残了好多人。当初当兵的没死没残的现在最少也是个连长了。”说着他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是遗属,念高小不要钱呀。”
“免学费可不免生活费。我爹少了一只胳膊,干不了重活。我还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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