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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宽的街道两边,红砖的尖顶两层半的小楼一栋挨着一栋排列的整整齐齐。窗户和门都是一个款式的,既干净又漂亮。门前的小院子放着花盆……
谭浩南也是个志愿兵。能当志愿兵的,大概率家境不差。走到这条街上,张来才就知道了,谭浩南是个「赤父」(城里人)。
开门的女子穿着的澳洲衣裙,比起他一路上见到的农村里的女孩子更漂亮,更雅致,材质显然也更好。女人的脸和手都是白白的……
「你们坐一坐,我去给你们沏茶。」女人这会反倒镇定下来,知道自己若是流露出匆忙赶客的意思反而会惹来怀疑。便干脆落落大方的招待起他们来。
「不用,不用,」牌甲摆摆手,「两位同志有些事,办完了就走。」
「不麻烦,不麻烦。」女人说着去了厨房,不一会端出了三个玻璃杯来,「这是凉茶,同志们喝了解解热气。」
她款款落座,军队里怎么忽然派人来,浩南不就在部队上吗?狐疑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忽然落到门旁的衣帽架上。
衣帽架上,挂着她平日里出门
穿的外套和披巾,然而最上面的钩子上却赫然是一顶「巴拿马草帽」,这东西只有东门市那家只有一开间门面,毫不起眼门牌是82号的商店有卖。据说那里的任何一件货色拿出来,至少都能抵得上寻常人半年甚至几年的收入。
男人来的时候正是带着这顶帽子。大约是出于习惯。随手便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
怎么办?!女人心里一阵慌乱。他们现在坐的位置,只要斜过去看一眼就能发现这顶帽子。
家里有男人的帽子尚且可以说是浩南的,但是这顶帽子浩南是买不起的。
女人惶恐间,看到一个军人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敬了个礼,说道:
「我们代表伏波军总参谋部政治处来通知您,你的丈夫,志愿兵谭浩南同志,在两广战役中英勇作战,不幸牺牲……」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女人脑袋里炸开了一般,巴拿马草帽和丈夫阵亡在她脑海中翻滚纠缠着,瞬间,她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扶到了靠椅上,人中疼的厉害,美堂嫂正低头看着她。
「醒了,醒了!」她高兴了叫了起来,又关切的问道,「要不要喝口水?」
女人虚弱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她挣扎着坐起身子,全身软得厉害。一种不真实的幻梦感在周围旋转。她迟疑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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