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随后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写病程记录。
密密麻麻几页纸记录着患者昨天晚上的各种数据,一项一项按照时间完善,这是一个大活。
虽然患者已经没事,事后出现医疗纠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不存在,但周从文依旧按照习惯一丝不苟的写记录。
这是他对博士生的要求,如今回到2002年自己重新来过,周从文虽然觉得有些没十分的必要,但还是照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慢慢的,办公室外热闹起来。买早餐、送早餐的患者家属,一早来接班的护士,电梯的响声不断传来,夹杂着各种早餐的香味儿,带着些许人间烟火气。
忽然,
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
和其他吵杂的脚步声不同,十几个人的脚步几乎一致,周从文甚至有一种共振的感觉,自己的心脏跟着一同跳动。
虽然人数不多,也没有走正步用脚跟用力踩水泥地面,但周从文却从中听出来千军万马的那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
手中的笔微微一滞,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周从文回头,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人站在门口,腰杆笔直,仿若长枪大戟,目光凛冽。
“请问周医生在么?”
“我就是。”
“您好,我们是廖云奇的同事。”中年人大步迈进办公室。
身后的年轻人跟随他的脚步走进来,所有人、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一模一样。
没人说话,但有时候沉默比吵嚷更让人震撼。
虽然其中几人脸上、身上还带着擦伤,但更增森严。
这间办公室在半年后会改造成监护室,比一般的办公室要大,3-40平米左右。
中年人身后跟着十一名年轻人,按说站十几个人不应该有狭窄拥挤的感觉。
可是他们走进来之后,整间屋子仿佛再也容纳其他事物。
“周医生,谢谢。”中年人立正,站在周从文面前,抬手敬礼。
“刷!”
身后十一人一同敬礼。
周从文慌忙站起来,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礼。
“您是……”
中年人却没有回答周从文的话,而是伸出双手。
他的手干燥、温暖,周从文也伸出双手与中年男人握了握。
“谢谢,谢谢。”中年男人说的很简单,也没解释,“我们去看一眼廖同志,然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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