篑,而杀戮的对象,最终必然指向天妖。
天妖的魂魄,是“妖奴”力量的源泉,上界的天妖一族,就是这样沦陷的。
对魏十七来说,“五方”和“破晓”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手头没有第二套备用的精魂,任何失败的尝试都将把他打落原形,尝试过匹敌妖凤的力量,他再也无法忍受弱小和谨慎,为此,他必须保住既有的筹码,而不是贸然下注。
他输不起。
忽然失去了目标,无所事事,跟秦、余二女厮混一番,看两眼阮静指点徒弟修炼青冥诀,乔装打扮,到东溟城中逛上一圈,在银钩坊赌上几把,去沉默之歌喝花酒,很快就觉得没什么味道。这么多年,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修炼上,修炼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当年他是怎么跟余瑶说来着?
“我们是修道之人,寿命比凡人长久,没有意外的话,可以活两百岁,三百岁,甚至更多,但细细算来,朝夕相处的时间反而比凡人更少。道途艰险,修炼耗日持久,动则数月数年乃至数十年,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修炼上,相见犹如不见,看似漫长的寿命,如果把厮守的时间抽出来,只相当于中年早逝的凡人夫妻……”
现在记起这些话,觉得很可笑,原来“厮守”本身并不长久,“求不得”才能保持热情,天下最无奈的事,莫过于朝夕相守……
无聊吗?有一点。即便是钟楼下墓室里的鬼王,也要有那么一些“绳缚”的消遣,否则的话,何以消磨漫长的时光?仿佛回到遥远的过去,在南方温暖而孤独的城市独自生活,长夜漫漫,他读书,练字,看片,折纸,充实得一塌糊涂,不过在这片别样的天空下,他还能靠这些平静地度过余生吗?
似乎是……不能啊……
魏十七想了半天,挑挑拣拣,重拾起荒废已久的符箓之术,重建,拆解,拆解,重建,反反复复,聊以自娱。
当年他以“墨线”作符,布下剑域,已初窥“意符”的门径,只可惜急于求成,根基打得并不扎实,如今没了“墨线”,只能按部就班,以心念为笔,妖元为墨,天地虚空为纸,从头来过。这一番反复,好比利剑淬火重炼,多了一分温润之意,进展虽不快,却走得极为扎实。
魏十七拥有强大的力量,破解禁制对他而言只是分分钟的事,但拆解不同,拆解不是“胸衣撕裂者”,拆解的要义在于寻找勾连的节点,逐层剥离,将禁制分解为最基本的二十六种符箓,“拆散七宝楼台”。至于重建,比起拆解又多了一分审慎,好比平地起楼,并非把砖木砌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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