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光,消失在天边。众修士一哄而散,各展神通,投洛阳而去,虎子沟人去楼空,只剩下半城的凡夫俗子,恋栈不去,留在了昆仑山中。他们却是没想过,少了东溟城,赤星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阮静站在舟首,专心致志地操纵着飞舟,心无旁骛,如意飞舟遁速极快,闪了数闪,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魏十七这一次归来,雷厉风行,独断专行,又走得如此之急,与他一贯的处事截然不同,褚戈猜出了几分端倪,此刻没有闲杂外人,径直问道:“师弟,下一次星陨,莫非正在虎子沟?”
魏十七笑了起来,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算得这么准。不过,心血来潮倒是真的,中原之地已承受了两度星陨,残破不堪,下一次,只怕不在东海,就在西域。”
褚戈心中一沉,魏十七曾建议昆仑嫡系和旁支一并迁至东溟城,朴天卫没有答应,魏十七也没有强求,旁支也就罢了,若是流石峰当真毁于天灾,朴天卫当如何自处?昆仑派又当如何自处?他关心则乱,忍不住道:“有几分把握?”
魏十七道:“老天爷的事,能有什么把握?只能说,星陨再次降落在洛阳一带的可能性,倒是小得微乎其微。”
褚戈把握了他的想法,不过,仅仅是可能性吗?他隐隐觉得不安,又难以启齿。
“朴掌门留在了流石峰?”
“是啊,师尊他老人家不愿弃下祖师的基业,送走了所有人,流石峰上,只有他和孙嬷嬷留守。”
魏十七哂笑道:“与流石峰共存亡?”
褚戈苦笑道:“师尊没有明说,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是啊,三洞四谷,赤水崖,石梁岩,鼎炉坑,那么多好去处,的确让人不舍。”魏十七若有所思,他在流石峰多年,说一点留恋之情都没有,那是死鸭子嘴硬,无论是紫阳道人,清明,还是朴天卫,褚戈,对他都不错,是否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无关紧要,缺失了那一段日子,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寥寥数语,褚戈察觉到自己的弱势和无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必须仰视魏十七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把酒言欢的机会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魏十七愈来愈强,他们也变得愈来愈疏远。但褚戈隐约觉得,这一切并非魏十七有意为之,修为的精进让他改变了很多,他似乎在压制身体里的猛兽,竭力保持清醒和自我。被这个世界所排斥,命运的丝线一根根扯断,到最后只能离开,什么都带不走,什么都留不下,这是强者必然的结局。
他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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