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说鬼话,这本事她无论如何都学不来。
城头上出棺材,远兜远转前戏了一回,契染百般试探,赵传流滴水不漏,一口咬定非是阻路,只为防范,契染等欲南下,他没有二话,立马分开大军,让出一条路来,不欲南下,那就退回蛇盘谷,原路折返。
契染进退两难,立于峡谷口,倚仗天险,进可攻退可守,万一对方有异动,退入蛇盘谷即可,一旦身陷敌阵,对方翻脸动手,百万大军一波波杀来,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杀出重围。契染不愿冒险,回头跟魏十七商量,乘抱虚木飞舟遁空而行,压低一些,放缓一些,避开地面的埋伏,待到离开鸟不渡山,视对方行止再作打算。
魏十七放眼望去,百万魔物黑压压一片,其中更有多少骄兵悍将,在他眼里,分明是一团团行走的血气。祭炼血舍利要消耗海量血气,他正愁无处可觅,赵传流巴巴地送上门来,他若乖乖让路也就罢了,但凡心怀叵测,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看了契染一眼,摇首道:“不妥。飞舟乃代步之器,抵不住飞矛利箭,李涉江背插炽天双翼,击空如电,赵传流难道就不会飞吗?”
这理由听上去不无牵强,契染心中纳闷,反问道:“依韩将军之意又如何?”
魏十七道:“待魏某先去探上一探,当真有诈,再做计议也不迟。”
这也是个法子,他不受地脉羁绊,又能操纵风火之力,纵然陷入重围,出其不意,当可顺利脱身,只是他如此积极,主动请缨,却有为了何事?契染肚子里转着念头,动容道:“如此……也罢,有劳韩将军孤身涉险了!”
魏十七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将话说破道:“无妨,实则魏某亦有所求,顺便为之罢了。”
契染眼皮一跳,笑道:“哦,不知韩将军所求为何?”
“请契将军拭目以待!”言罢,魏十七举步上前,径直逼近赵传流,视千军万马如若无物。
这等心性,这等气概,莫澜看在眼里,忍不住低头叹息。契染酸溜溜嘀咕道:“很欣赏吧?”
莫澜抬手将鬓边散发掠到耳后,微笑道:“欣赏归欣赏,可惜他非是深渊中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契染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压低声音道:“大姐,话不能乱说,你这不是平白得罪人嘛!得罪旁人也就罢了,得罪他……啧啧……”
莫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说出口,难道他就看不出来?”她望着魏十七孤傲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笑容隐去,此子胸有城府,意志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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