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管大椿领左右前锋,从北麓翻下南明山,杀出中原腹地,樊鸱领中军紧随其后,前后相距百里,遥遥呼应。至于南疆,如无意外,大军不会再回转了。
血战的凶险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短短一日一夜间,接连三拨镇将来袭,一来是试探虚实,二来意欲咬下一口肥肉,南明小主与管大椿联手敌住一将,樊鸱引开一将,最后一将运气不好,势如破竹冲杀片刻,被魏十七一枪挑去,胡触、邓犁、施旋豹趁势掩杀,先挑软柿子捏,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将魔物逐一击溃。
胜势已成,命气与奇气合而为一,赤光冲天,气势大胜,樊鸱暗暗唤出九头蛇虚影,施一道三数神通,将对手打了个踉跄,那镇将见他如此了得,不再纠缠下去,弃了麾下兵卒,抽身远遁。樊鸱提起九头穗骨棒,转而从后夹击,与南明小主、管大椿联手,将来敌杀得大败而退。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四下里危机四伏,樊鸱不为已甚,放了残兵败将一条生路,并未赶尽杀绝。他收拢大军就地驻扎,见士气可用,羽翼渐丰,心中的野心一点点滋长,对蛇盘谷那份本命血气愈发渴望。
日落西山,霞光漫天,大军燃起无数篝火,将尸身撕成大块,架在火上炙烤,有人喜欢细嫩的,有人喜欢筋道的,有人喜欢夹生带血,有人喜欢焦香熟透,各取所需,狼吞
虎咽吃下肚去。魔兽少不得血食,多半是茹毛饮血,生吞活剥,云纹黑豹亦不能免俗,屠真牵着它兜了一圈,寻了一具还算干净新鲜的尸骸,任其大口大口撕咬,心中默默道,贪嗔痴不在心里面,淤泥也可化红莲……
这是魏十七曾哼过的小调,她一直记在心中,念念不忘。
正出神之时,忽听得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冲着她说道:“小丫头,你也是从深渊外混进来的么?”
屠真心头怦一跳,下意识扭头望去,却见一个瘦长的汉子,两条长眉成倒八字,眼珠蜡黄,脸颊凹陷,目光如钩,肆无忌惮打量着自己,却似打量一件物事。云纹黑豹窜到她身旁,伏低了身躯,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咆哮,那瘦长汉子随意看了它一眼,冷哼道:“千人骑万人跨,没骨气的东西,白白玷污了血脉!”他说一句,黑豹便打个寒颤,退上一步,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稳。
屠真脸色一沉,樊鸱手下绝没有这么个人,嚣张跋扈,不怀好意,定是冲着主人而来。她当即起心意一唤,撑起一柄乾坤宝幡伞,天魔气氤氲而作,凝成一层轻纱,沿着伞沿垂落,将身躯护周全。她这里甫一催动魔器,魏十七戛然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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