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精神,再度攀上山崖,循着滴落的鲜血追踪而去,翻过几个山头,血腥味消散在风中,他驻足四顾,但见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那虎妖不知所踪。此地已是息条山的尽头,再往前去,便是沧岭了。郭传鳞心中闪过一丝警兆,沧岭之中的妖物,非他眼下所能企及,止步于此,及早回头,方是上上之策。
他最后望了一眼苍茫大山,扭头回转谷梁城。
沧岭地穴之中,封使君听寅将军回报,伤他之人乃是一个年轻的兵卒,体内血气之盛,比诸妖物亦不遑多让,但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只是个普通人,炼体有成,离得道尚远。
炼体有成,离得道尚远,这九字甚是关键,封使君猜想斩伤寅将军之人,别有师承来历,虽非修道人一脉,大抵也有千丝万缕的瓜葛。他听闻这大梁国中的修道人聚于仙城,扶植凡人门派,供仙城驱使,炼体的法门多半从仙城流出,人类最是护短,打了小的惹出老的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到此为止。
封使君安抚了寅将军几句,告诫他莫要去息条山寻仇,随手赠与他一团血胎,命其自去。
血胎乃封使君所炼的“大药”,一年到头也不过十余之数,寅将军虽断了一条前爪,有这团血胎补足,并不吃亏。但胸中一口恶气终究咽不下去,他没有听封使君的劝,悄悄唤来一头狼妖,命他前往息条山,伺机暗算一年轻的兵卒,若能坏其性命,便分与他一半的血胎。
那狼妖甚是狡黠,一听便知这活不好接,但寅将军既然开了口,又许以血胎,由不得他回绝。狼妖当面拍胸脯满口答应,扭头寻了几个兄弟,商议一个稳妥的法子,你一言我一语,车轱辘来车轱辘去,说来说去,务必要小心行事。
郭传鳞根本不知自己脱手一剑,惹出这许多祸事来。他回到谷梁城秦宅,持弟子礼,服侍韩先生用过黄猄肉,听他指点兵法剑术,待其熄灯歇息,这才独自来到后院练剑。
说也奇怪,虎妖的血肉堪比灵丹妙药,令他有脱胎换骨之感,身躯柔韧如松,出招迅捷如风,剑法中种种疑难之处,迎刃而解,浑然天成。郭传鳞耍了片刻,忽然心生警惕,若是让韩先生知晓,他又该如何解释?连自己都解释不了的事,如何能令他人相信?大概会被当成妖怪,削成一片片查验吧!他不知这样的预感从何而来,但易地而处,无论是赵帅还是韩先生,都不会顾忌他的想法。
乱世人命贱如纸,人是两脚羊,更不用说区区一点情分了。
郭传鳞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收敛起九成九的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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