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隐,似有些后怕。
他将毒龙剑还入鞘中,心下了然,推测和怀疑变成了事实,那大妖的精元之中,分明蕴藏了一丝深渊血气,血气法则业已降临此间,侵蚀一界,此事确凿无疑。不过对他来说,这一丝深渊血气是精华所在,大补之物,区区大妖精元沦为鸡肋,无须太过在意,他唯一担心的是,若让深渊血气成了气候,主客易位,反将自己视为资粮,倒不可不防。
一念落处,伏于心窍中的血气勃然而作,瞬息游走全身,经络窍穴,血肉脏腑,凡人的这具肉身,伤势未曾痊愈,已然一点点转换为深渊之躯。这将是个漫长的过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原本他还想等上一阵,然而形势急转,真正的威胁骤然降临,由不得他再按部就班,从容应对。对手是谁?此刻在哪里?对此他一无所知。也许是荒山野地的某个小妖,也许是市井街头的某个小厮,运数翻覆,血气聚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抢先一步,将血气法则拿捏在自己手中。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魏十七从来没想过,凭一己之力对抗血气法则,将其从根本上扼杀,即便在三界之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也没有这样的底气。只有去过深渊,经历血战,才知晓血气的强横,侵略如火,吞噬万物,根本法则之悬殊,非人力可抹平。
但他另有成算。不得直中取,须向曲中求。
魏十七稍作感应,方圆百里内血气强弱了然于胸,尽在目下,他挑了一头猎物,身形一晃,穿过漫天风沙,追杀而去。
蒲道人驾飞车回到九折谷,入法相宗驻地,与一干同门敷衍几句,径直去见师兄田嗣中。
仙城由玄门大能执掌,旁门左道等而下之,彼辈单打独斗固然不及,抱起团来却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法相宗乃左道十三宗门之一,专修煞气,一身神通全在法相之上,强弱判若云泥,别无取巧之处。人妖二族争斗,旷日持久,非朝夕可分出上下,此番法相宗应仙城征召,入外域与妖物相争,凡二十三人,俱是宗门内一时之人杰,究其原因,彼辈所修煞气,唯有经殊死搏杀,方能不断壮大,坐于仙城不过是白白耗费寿元,于道行无益。
田嗣中乃法相宗宗子,下一任掌门,煞气之浑厚,不作第二人想,蒲道人与他私交甚稔,遇难决之事总是先与他商量,谋定而后动。田嗣中恰好未出九折谷,正独自饮酒取乐,见师弟到访,邀他一同品尝杯中物,观看女乐歌舞。
天长日久浸染煞气,心性难免扭曲暴戾,法相宗门人多半会寻些世俗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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