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谷中,李一禾出尽手段,有如神助,将狐首丘杀得一败涂地,若非浮生子及时插手,引动星力将其救去,狐首丘当真会饮恨在她剑下。击溃强敌,李一禾却丝毫没有欣喜之意,她伸手按在小腹之上,一时间心乱如麻。空山寂寂,鸟语花香,阵阵寒意笼上身来,李一禾忽然哑然失笑,觉得自己一味钻牛角尖,糊涂得可笑。她将妖丹收入怀中,拾起冷泉剑,步履轻快,一路逶迤来到山谷深处,推开洞府,放轻脚步向里行去。
石壁之上隔三差五嵌着夜明珠,高低错落,幽光清冷,李一禾熟门熟路来到静室前,略略张望一眼,却见师尊居中端坐,面前漂浮着两宗法宝,一为“虎兕出柙刀”,一为“子午炼妖壶”,二物经这些时日的祭炼,业已抹去旧主的痕迹,血符流淌,焕然一新。
李一禾不禁有些艳羡,师尊洗炼这两宗狐族宝物,短短百日就大功告成,她不知花了多少水磨工夫祭炼“雁足铜豆灯”,不过小成而已,尚未能操纵自如,对上狐首丘那旧主,也不敢祭出防身,生怕不小心被他夺了去,辜负了师尊一片心意。
魏十七睁开双眼,收去一刀一壶,朝徒弟招招手,唤她上前来。李一禾吐吐舌头,踏入静室,跪坐在师尊身前,将偶然去坊市闲走,遇到狐首丘,将其引入春山谷,施展手段将其击败的始末一一禀告。魏十七早有察觉,有心看她这些年来道行如何,神识笼罩春山谷,没有急于插手,及至浮生子将狐首丘救去,他看在“星力种子”的份上,姑且放了他一马。
魏十七赞了徒弟几句,李一禾展颜一笑,心中有些忐忑,膝行上前,轻轻倚在师尊怀中,吞吞吐吐道:“那狐首丘是狐族大妖,不知修炼了多少年,道行何其了得,怎地会如此轻易就败在我剑下?我总觉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魏十七知她兰心蕙质,定是察觉到什么,微笑道:“哪里不对劲?”
李一禾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脸颊发烫,鼓起勇气道:“我这里……是不是有了?”
魏十七伸手按在她小腹,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弥罗镇神玺的律动,镇道之宝已经从沉睡中醒来,此物与血气冲突,他只能循序渐进,以李一禾的身体为鼎炉,用最笨的法子,灌注精气反复祭炼,冥冥之中血脉相连,如同孕育胎儿。这一刻,天地仿佛停止了窃窃私语,无数眼睛投向此处,无数耳朵屏息聆听,他凑到李一禾耳边,低低道:“是有了,但不是一个孩儿。”
李一禾闻言心中一喜,旋即如一桶凉水泼下来,身子颤抖,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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