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宗遭受沉重打击,粗粗清点下来,后辈门人十去八九,“剑阁”少了“万仞”、“罪己”两柄飞剑,损失难以计量,不周山满目疮痍,残山剩水不堪容身,以大神通治山理水,重造宗门,支栖鹤等自忖没那能耐,但弃了不周山迁往他处,又谈何容易。支栖鹤心神不宁,思来想去,取出魏十七临别时所赠赤珠,揉来搓去,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记忆的碎片飘来荡去,如雪花越积越厚,支栖鹤枯坐许久,福至心灵,记起了很多东西,覆海宗掌门口口相传,一些不知意味的咒语,直到宗齐藤布下的神通手段彻底消失,他才真正了解其中隐藏的秘密。从始至终,剑灵万仞都是知情人,是关键,是锁钥,但他心高气傲,什么都没说,宁可出卖给外人,也不愿向宗门开口说半句软话。
罗妖皇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强夺覆海宗的运数,携万仞先行一步,支栖鹤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覆海宗衰落下去,没了不周山,没了整整一代门人弟子,他可以想见未来的数十年何其难熬,退出十大剑宗苟延残喘,迁往偏远之地,默默积蓄力量,谋求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不甘心。
覆海宗得不到的东西,绝不能落在那凶徒手中!支栖鹤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拇指食指用力捏破赤珠,一缕血气稍纵即逝。讯息已送出,没有退路可言,支栖鹤深吸一口气,立于“剑阁”三层,目视覆海宗仅存的门人,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戚虹将玉盂内精血拣了一遍,剔出亡故的弟子,所剩已无多,她微微觉得心酸,抬头望了师兄一眼,见他独自立于悬崖外,手扶栏杆背对着自己,凄风冷雨扑面而来,大半为师兄遮挡,吹到她身上只有一星半点。覆海宗正当风雨飘摇之际,是继续留在不周山,还是远赴他乡,须得及早定个章程,重任压在师兄一人肩头,戚虹感同身受,却帮不上什么忙。
天色渐暗,黑夜如潮水淹没不周山,戚虹点亮油灯,光影摇晃,正待上前说些什么,忽见天边闪过一抹血光,瞬息千里,投“剑阁”而来。支栖鹤转身从师妹手中接过油灯,命她下到底层紧守门户,不得他招呼,谁都不得打扰。戚虹瞥了师兄一眼,见他神情严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心中微微一颤,匆匆下得木梯。
血光落处,魏十七携丁宁悄然现身,支栖鹤上前深深一礼,涩然道:“劳动魏先生万里奔波,不周山遭此灭顶之灾,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魏十七摆摆手,随意道:“是罗妖皇的手笔,刑天巨盾一击,覆巢之下无完卵,支掌门幸在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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