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将收拢的魔物大军不计其数,大肆杀戮掠夺血气,前后也不过耗去十之一二,吃饱的猛兽终有餍足,南明小主着手收拢魔物大军,挑精壮的充入麾下,彼辈毫无忠心可言,只知追随强者,既然镇将殒灭,合当改换门庭,一时间成批成批伏地投降,丝毫没引起骚动。
魔物血气对契染而言毫无用处,他的猎物是镇将,是深渊主宰,只是深渊主宰就那么几个,除了四方之主,剩下的多半惹不起,而血战渐次平息,镇将陆续回归,留给他狩猎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契染目光转为深沉,将沙场留给南明小主打扫,拂袖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仓谷糜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顾不得招揽魔物,匆匆赶回风屏谷,迎上前接住契染,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将军欲往何处去。契染命他在前带路,去往旧日清修的洞府,仓谷糜闻言打了个咯噔,既欢喜,又担心,欢喜的是将军念旧,他这个旧人想必仍有一席之地,担心的是这些年兵荒马乱,洞府内诸般旧物早已毁坏殆尽,来不及打点,实在看不过去。
无移时工夫,二人便来到风屏谷西半山腰一处洞府前,土石坍塌,草木丛生,令人触目惊心,仓谷糜着实有些尴尬,讪讪自责,没有替将军看护好洞府,罪该万死。契染也没有苛责他,风屏谷连年鏖战,几番易主,兵将魔物来来往往,折腾成这幅模样,也在意料之中。他看了几眼,命仓谷糜召来几个手下,将洞府略加收拾,容身即可,不必尽善尽美。
仓谷糜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急火燎唤来一干手下,都是跟随多年,幸存下来的老伙计,摩拳擦掌为将军效力,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搬来石桌石椅,石床石榻,仓谷糜还摆上一个旧香炉,顿时有了那么一星半点雅致气象。众人轻手轻脚退出洞府,仓谷糜亲自把香炉擦得亮锃锃一尘不染,左顾右盼摆放端正,这才请将军入内歇息,见他并无不悦,这才松了口气。
契染挥挥手命他退下,默默坐于石榻上,夕阳渐次落下,光线一分分淡去,他暗暗拨动法则之线,将镇将奇气徐徐炼化,犹如牛羊反刍,不浪费一丝一毫。风屏谷陷入黑暗,也陷入久违的安宁,契将军坐镇于此,上到南明小主,下到魔物魔兽,一个个老老实实消化血气,谁都不敢肆意喧哗,风屏谷如一头猛兽伏于北地,再无人敢小觑。
到得翌日天明,契染收起功法,唤来南明小主,命她安排人手,四处打探镇将的动向。南明小主不假思索答应下来,能为契将军效力,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委屈。
待到离开洞府,兴冲冲走出百余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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