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枚药丸,揽住腰单臂提起,尾随他消失在黑暗中。夜已深,「月苑」传来低低呻吟,临湖轩主人莫一师壮起胆子上前张望了一眼,满
目疮痍,精心打造的庭院化为废墟,一干修道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出云道长挣扎着坐起身,七窍血迹未干,触目惊心。他犹豫了片刻,上前招呼一声,出云道长听出他的声音,长叹一声,请他唤几个稳重的下人来,将一干同道送入静室修养,切莫声张。莫一师有心搭上他的线,自然言听计从,***,把手尾收拾妥当。
忙乱了一阵,天蒙蒙亮,临湖轩上下都得了关照,除了莫一师的心腹,一概足不出户,噤口不言。出云道长洗去满脸血污,眼中布满血丝,仿佛三天三夜未合眼,神情有些憔悴。他顾不得静养,仔细盘问莫一师「月苑」中诸人来历,又强提起精神看过三派同道,稍稍松了口气,对方并非下狠手,只是推动剑意震慑神魂,模样虽惨,实则并无大碍。
连穆长老都败下阵来,退避三舍,那申元邛究竟是什么来头?出云道长百思不得其解,心头如压了一座大山,有些坐立不安。开元宗、腾上门、岐山谷三派好不容易才挺过「邪僧」之乱,稍稍有点起色,又遭遇栖凡观的挫败,偷鸡不着蚀把米,白白折
损了不少门人,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掌门师兄祭炼一宗法宝,闭关不出,穆长老代为执掌宗门,私心作祟,暗中弄权,开元宗的前景,似乎有些不妙!
出云道长抬眼望去,东方业已发白,
申元邛、昙羽子、姜幼仪三人的身影,如走马灯般在眼前盘旋,他深深觉得命运多舛,三派再次来到十字路口,何去何从,事关重大。
申元邛走得不慢,昙羽子跟得也紧,三人越城而出,默不吱声赶路,夜色一点点散去,四下里渐趋荒凉,鸟虫之声此起彼伏,露水打湿了草木,亮晶晶反射着晨曦。昙羽子反倒松了口气,建南城是开元宗的地盘,她少了一条胳膊,落在穆元雄手里生不如死,反不如跟着申元邛,看看他有什么话说。识海中老乞丐沉默不语,也没有怂恿她伺机逃遁,似乎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了。
申元邛来到一处山坳停下脚步,昙羽子小心翼翼放下姜幼仪,见她业已醒转过来,两只眼睛像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流露出畏惧之色,心中不由一疼,下意识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她周全。申元邛静静地注视着她一举一动,越打量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待她安顿好姜幼仪,怯生生上前来,先谢过救命之恩,然而静静等对方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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