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凡观从一开始就无险可守,澄心殿就是个长满刺的乌龟壳,仓促之间打不破,殿内除了无足轻重的内门弟子外,只剩一干狐女,大费周折强攻,似乎也得不偿失。滕上云心中有些犹豫,下意识望向龙象寺方丈空藏,却见灵台寺方丈印禅神情凝重,凑到他耳旁说了几句,旋即引着僧众匆匆而去,空藏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澄心殿和斜插于殿前的那柄脱鞘利剑,似有些不安。
过了片刻,筱雅枝赶到滕上云身旁,低声说了一个消息,申元邛已闯入方寸山,连杀数名高僧,灵台寺被迫开启护山大阵,苦苦支撑,等候佛门同道驰援。果不其然,空藏很快拿定了主意,缓步来到滕上云身前,双掌合十,郑重说起方寸山灵台寺遇袭,印禅已先走一步,龙象寺、揭谛寺、石窟寺等僧众很快也会奔赴方寸山,合力围剿申元邛。他问滕上云,道门是留在此地继续攻打澄心殿,还是与佛门同去方寸山?
滕上云稍加思忖,请佛门诸寺先行一步,他收拾好手尾再行赶上,务必将申元邛堵在方寸山,毕其功于一役。此言正合空藏心意,申元邛已成为夏土的心腹之患,趁着他们劳师远征,一处处打过来,佛道二门损失惨重,只怕从此一蹶不振,再过千载也难以恢复元气,若被妖族抓住机会,后果不堪设想。他当机立断,辞别滕上云,引了诸寺僧众分批离去,星夜兼程赶往方寸山。
滕上云召集道门诸派掌门议事,大伙儿都懒懒的,谁都没兴致去救灵台寺,但是继“邪僧”一役后,佛道二门难得放下芥蒂,搁置前嫌,齐心合力一回,场面上总须过得去。众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回,决定兵分两路,留下小半人马继续攻打澄心殿,大部队去往方寸山驰援灵台寺,让佛门四寺打头阵,他们紧随其后,防止申元邛突围逃脱。
谁走谁留,又是个棘手的难题,都想留在栖凡观虚应一番故事,都不愿去方寸山直面申元邛的锋芒,七嘴八舌,冷嘲热讽,绵里藏针,滕上云最终拍案而决,留下坠阳谷等三个实力最弱的门派,其余尽皆驰援灵台寺,谁都不得藏私退缩,道门诸派务须同进共退。
一阵兵荒马乱后,栖凡观只剩下坠阳谷、青莲观、河梁派,寥寥数十人而已。坠阳谷八百年前分裂成制器和炼丹两支,各据山头,以邻为壑,及至清净子从海外归来,藉金丹之力,道行突飞猛进,先任披云峰主,后接替师伯寰灵子成为“丹主”,与三圣宗暗通款曲,渐渐压过制器一支,成为坠阳谷名义上的话事人。
一粒金丹九重楼,我命由我不由天,清净子道行最高,青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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