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破玉笼飞彩风,顿开金锁走蛟龙,迦阑撞破时空逃入下界,狂风肆虐,铅灰的云层压得极低,滚滚涌向东,渊海起伏动荡,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这一切在他眼中是如此可亲可近。迦阑松开申元邛的臂弯,贪婪地呼吸着咸腥的空气,一口气松懈下来,顿觉精疲力尽,直想找个地方倒头就睡,睡到天荒地老。
周寰殿一战消耗极大,好在申元邛手头还剩下几条金仙神魂,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大可好整以暇徐徐炼化,他惦记着栖凡观与姜幼仪,与迦阑分道扬镳,约定百日后在东海之滨相会。迦阑急于觅地休憩,与之匆匆道别,循着圆象、闻善、觉犁三人的气机,驾遁光投西北而去。一日一夜后,他横渡渊海踏上夏土,放眼望去山峦起伏如波涛,郁郁葱葱,令人生出劫后余生的感慨。
圆象早已望眼欲穿,远远望见师兄的遁光,忙迎上前来接引。再度重逢,恍若隔世,圆象见他眼眶深凹,面容憔悴,欣喜之余倍感唏嘘,忙引着师兄降落点青山苍龙岩,送至日光崖下坐定歇息。迦阑盘膝坐定,问明闻善和觉犁平安无恙,喝了一杯滚烫的热茶,长长吐出一道白气,垂下眼帘声息全无,隔了许久胸腹才微一起伏。
圆象注视师兄良久,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关照灵台寺方丈印禅着人小心看护,切莫惊动了他。
与迦阑分别后,申元邛径直回转栖凡观澄心殿,唤来昙羽子,问起他不在之时夏土可有动荡。昙羽子心中有些茫然,以为观主见微知著,提前察觉到一些隐患的苗头,搜肠刮肚寻思了好一阵,小心翼翼摇了摇头。佛门衰落,道门崛起,栖凡观一览众山小,道门诸派老老实实进贡修士,时日数目分毫不差,一切都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申元邛微微颔首,勉励了她几句,挥手命其退下。静静坐了片刻,他抬起食指轻轻一拨,姜幼仪心窍内金线随之颤动,勾得她心痒痒,她得了主人召唤,三步并作两步奔往澄心殿,一阵香风扑入他怀中,双臂勾住他后颈,千娇百媚,眉花眼笑,扭着腰肢挨挨擦擦,就少条尾巴摇上几摇。
申元邛与她厮混了好一阵,姜幼仪才起身整理服饰容妆,气喘吁吁,一颗心跳得厉害,眼眸水汪汪的,倒映出观主的身影。她唤来水马儿,命其备下酒宴,给观主接风洗尘,又自作主张,让她顺道请河喜儿来搭把手。过了片刻,李七弦闻讯来到澄心殿拜见观主,礼数周到,神情却掩饰不住惊喜,恰好水马儿河喜儿奉上酒菜,申元邛留她一起喝一杯。
申元邛一去数月,音讯渺茫,李七弦不知他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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